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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房間是於曉紅住的,我霸佔了她的房間,她自然恨我。”葉嫵說了她們三人欺負自己的經過。
“陛下竟然這般狠心。”他不可思議地說道,忽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所幸我對陛下無情,否則,身心受創的便是我了。”即便如此,她已經身心交瘁,接連受傷,傷痕累累,心痛得麻木了。她莞爾冷笑,“自古帝王皆薄倖,帝王不能愛;倘若愛了,受傷的只有自己。”
“嫵兒,你之前說過……”他難以啟齒,鼓了無數次的勇氣,才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那次在書房,你說了那番痛徹心扉的話,我刻骨銘心,銘記心中。倘若你的心意沒有變,我願設法帶你離開牢籠。從此,你我遠離紅塵,覓一處清靜之地,與清風相依相伴,與明月相攜一世,清茶淡酒,竹屋桃林,花圃修竹,兒女繞膝,執手一生。”
“那你夫人呢?”葉嫵脫口而出,立即後悔了。
“你放心,只有你我二人。”沈昭悵然道,“吟霜溫柔賢淑、善解人意,是一個相夫教子的賢內阻。我與她夫妻多年,只有親人般的情義,卻無男女之情。我會妥善安置她。”
她錯愕,他對沈夫人當真沒有絲毫感情?
可是,她與他之間,早已是“曾經滄海難為水”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傷了心,死了心,那份由賀峰轉嫁到他身上的情意,早已隨著他一次次的拒絕消磨了。
她應該怎麼對他說?
見她面色怔忪,沈昭瞧得出,她對自己不似以前了。
失去的,也許永遠失去了。
他溫柔道:“你先睡會兒,御藥房的人送來湯藥,我叫你。”
葉嫵乖乖地閉眼,耳畔迴響著他剛才那番話。
所幸,他沒有逼自己給他答案。
————
這夜,沈昭入宮,塞給張姑姑一錠銀子,便封住了她的口。
房門虛掩,他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熟睡中的女子,心瀾平靜。
原本,他想早些進宮的,出門時府中出了點小事,他處理了之後才出來。
葉嫵睡得很沉,氣息勻緩,面頰泛著粉色,昏紅的燭影在她臉上搖曳,可惜無法為她增添一點紅潤。
他摸她的額頭,吃驚不已,擔心的事發生了:她額頭滾燙,風寒加重了。
他叫了兩聲,她沒有甦醒的跡象。他大聲叫她,輕拍她的臉頰,搖她的身子,堅持叫醒她。
如此高熱,這麼睡著,必定不行。
終於,她的雙眸張開了一絲縫,好似醒了,卻很難受,眉心緊蹙。
沈昭去找張姑姑,再給她一錠銀子,讓她去太醫院請徐太醫。如此深夜,寒風凜凜,不過,看在銀兩的份上,張姑姑頂著寒風去了。
葉嫵覺得猶如置身火場,全身滾熱,手心腳心、體內體外都是火,火燒火燎,燒得她口乾舌燥、眉骨酸熱,渴望甘霖的澆灌、冰雪的覆蓋……眼前好像有一個人,她努力地睜大眼,卻還是看不清這張臉……太熱了,她費力地踢開棉被,扭著、掙扎著,棉被還是蓋在身上……
他見她這般難受,飽受病痛折磨,疼惜地握她的手,恨不得代她承受痛楚。
那清清涼涼的是什麼?
葉嫵反而握住他的手,放在臉頰,捂著,蹭著……很舒服,很清涼,她想要更多的清涼……
沈昭知道,她病得神智不清才會這樣,卻又甘之如飴。
只要她好受一點,他願意做任何事。
過了片刻,他抽回手,想換一隻手,可是,她死死地抓著,不鬆手,輕聲喃喃:“不要走……不要走……”
“我不走。”他的回答柔情款款。
“不要走……”她嘟囔著。
“我不走。”他重複道。
沈昭的心中溢滿了滾熱的情愫,看她半晌,抱起她,將她摟在懷中,用棉被蓋著她的身。
迷濛中,葉嫵只覺得依偎著清涼而柔軟的牆壁,好舒服,好愜意,身上的灼熱好似有所緩解……她哼了幾聲,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昏昏沉睡。
他凝視她印染了桃花花瓣的小臉,心弛神蕩,心中滿滿的都是憐惜。
只有這樣的時刻,只有她飽受病痛折磨的時候,他才能佳人在懷,才能與她親近相擁。縱然有人看見了,縱然會因此遭罪,縱然會下地府,他也在所不惜,不放手。
“嫵兒,很早以前,你在秦淮河的畫舫借酒吻我,那時,你的倩影便留在我心中,再也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