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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順後怕道:“託陛下洪福,葉翾總算吉人天相。”
魏皇眸色冰寒,“既然那賤人要毒死翾兒,朕便成全她,賜鴆酒!”
安順領了差事,“奴才會辦得妥妥當當,陛下放心。”
拓跋泓看他退出去,也道:“父皇,時辰不早,兒臣告退。”
魏皇點點頭,讓他去了。
葉嫵幽幽轉醒,見魏皇在此,掙扎著坐起身。他連忙按住她,柔聲道:“你身子虛弱,躺著吧。””
“這是太醫院?”她想起喬淑妃的狠毒,不禁心有餘悸。
“身上哪裡不適?快告訴朕,朕讓太醫給你把把脈。”
“奴婢沒什麼了,謝陛下關心。”她自責道,“陛下國事繁重,還要費心奴婢的事,奴婢該死。”
“喬淑妃下毒害你,朕不會饒過她!”他的眼中戾氣浮動,忽又溫柔地看她,“翾兒,前幾日你左耳受傷,今日又中毒,是朕連累你。”
“陛下這麼說,折煞奴婢了。”葉嫵溫婉道,“是奴婢做的不夠好,才會招惹這些是非。”
“你受了這麼多苦,朕要賞你。”魏皇期待地問,“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得出來,朕都賞!”
“奴婢能服侍陛下就已經是天大的福氣了,不要什麼賞賜。陛下瞧,奴婢數次大難不死,說明奴婢服侍陛下,沾染了陛下的龍氣,這條小命硬得很呢。”
“話雖如此,但一定要賞!”他頗為堅決,好似試探道,“不如朕給你一個位分,往後後宮妃嬪也就不敢隨意欺負你、謀害你。”
她心尖一跳,心念一轉,“陛下既然要賞,就賞奴婢一塊免死金牌吧。往後有人欺負奴婢,奴婢就亮出免死金牌,看誰還敢害奴婢。”
魏皇一愣,“免死金牌?虧你想得出來。”
葉嫵撒嬌笑道:“除了免死金牌,奴婢什麼都不要。”
他開懷地朗笑,“好好好,朕就賞你一塊免死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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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已過,皇宮披著一襲廣袤的夜行衣,一如墨染,沉寂如死,唯有寒風呼呼地吹。
一抹黑影從巡守的禁衛身後閃過,快如驚電,很快被夜色淹沒。
這抹黑影靠近葉嫵的寢房,開啟窗扇,卻打不開。迫於無奈,他來到前門,四處張望了片刻,以金刀撬門,終於進房。
房中幽暗,一盞燈燭散發出暗迷的昏光。
她睡得正香,鼻息似有似無,一隻手卻露在外面。
拓跋泓輕輕坐下,靜靜地凝視她。
如若當時他沒有心血來潮悄悄地折回來,如若當時他趕得不及時,她是不是被喬淑妃害死了?想起當時的情形,他就覺得後怕。早就預料到她一人在宮中危險重重,卻沒想到如此兇險,沒想到潛藏在暗處的敵人對她虎視眈眈,一不小心,她就大有可能香消玉殞。
他輕輕摩挲她冰涼的手,心在掙扎、矛盾中煎熬……不願她身處險境,不願再利用她,只想好好待她,竭力呵護她,卻又不願放棄進展順利的計劃……他的籌謀很順利,父皇喜歡她勝過女兒、兒子,只要假以時日,她就能讓父皇對她言聽計從。
這教他如何捨得放棄?
嫵兒,很快就結束了,再忍耐一些時日,好不好?
嫵兒,到時候,我們會在一起,攜手俯瞰大魏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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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兩日,葉嫵向安順問起喬淑妃,得到的答案是:喬淑妃已被陛下賜鴆酒毒死。
站在雪地裡,葉嫵覺得寒氣逼人。北地的冬日比金陵冷多了,寒氣刺骨,風雪簌簌。
一個享有恩寵、喜得皇嗣的妃嬪,就這麼因為她而香消玉殞。
魏皇真的賞給她一塊免死金牌,任何人見到這塊免死金牌,猶如見到陛下,要行叩拜之禮。安順悄悄對她說,這免死金牌是陛下命宮人趕製的,只因她一再被人謀害、吃了這麼多苦。
葉嫵嘆氣,這魏皇對自己的喜歡是移情多一些,還是憐惜多一些?
寒風凜冽,寒氣砭骨,魏皇命宮人趕製了六件棉袍、二件斗篷、二件大氅,還賞賜了一些過冬的物件,著安順送來。安順對她頗為恭敬,“聖眷正隆,葉翾,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伺候陛下,莫辜負陛下的恩寵。”
看著這些經用料、做工無與倫比的衣物,想著他說的話,她心中愈發沉重。
魏皇真的想冊封自己為妃嬪嗎?她如何委婉拒絕?
這日一早,漫天風雪將整個皇宮瀰漫成一個雪白晶瑩的世界,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