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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昭儀吩咐奴才這麼做的……”王公公苦苦地求饒,“陛下饒命,若非昭儀教奴才如何在月季上做手腳,奴才怎懂得這巧妙的害人法子?”
“陛下,他誣陷臣妾!臣妾沒有……”李昭儀往前走了幾步,誠懇地辯解,好似掏出心讓人看,證明自己多麼無辜,“臣妾根本不知什麼伊蘭香,更不懂用這絕妙的法子陷害他人……”
“你是無辜的?”楚明鋒好整以暇地問。
“臣妾是無辜的,王公公誣陷臣妾……”她哭道,淚雨紛飛,梨花帶雨的模樣可憐兮兮的,令人同情,“他不知得了什麼人的好處,誣陷臣妾,陛下明察……”
“昭儀說你誣陷他,那便是無人指使你,你加害嫵兒。”他似笑非笑地說道。
“陛下,奴才對天發誓,若有半句虛言,必遭天打雷劈,奴才王家斷子絕孫!”王公公發了毒誓,神色堅決。
“斷子絕孫不是一般的誓言,陛下,王公公所說應該不假。”沈昭語聲淡然。
王公公又道:“陛下,奴才掌管花卉、草木、盆栽多年,盡忠職守,從無犯錯。奴才年事漸高,老來無伴,便起了念頭,在宮外接宅娶妻。昭儀知曉此事,以此威脅奴才,要奴才為昭儀辦事。若奴才不答應,昭儀便將奴才娶妻一事公諸於世,讓奴才得到應有的懲處。奴才只想安身立命,便聽從昭儀的吩咐,在兩盆月季上做手腳,以伊蘭香害人。”
聞言,李昭儀仍然垂死掙扎,怒聲呵斥:“***才,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誣陷本宮?”
楚明鋒語聲凜凜,“他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誣陷你?他不誣陷淑妃、貴人,就誣陷你,你還有何話說?”
她幽冷地悽笑,“陛下為了還葉妹妹公道,就不惜誣陷臣妾嗎?”
他厭憎道:“朕有無誣陷你,你心中有數,天知,地知。”
她面如死灰,“臣妾無話可說。”
葉嫵感慨不已,用西域香料伊蘭香讓人迷失、產生幻覺,當真高明。然而,真是李昭儀陷害自己?而那日晉王非要去聽風閣,是否知道聽風閣有兩盆做過手腳的月季?是否與李昭儀合謀?
她越想越心驚,如果晉王真的與李昭儀合謀,那麼,他為什麼故意製造出這些誤會?難道他想離間自己和楚明鋒的感情?
楚明鋒冷哼,“你無話可說,朕還有話說。”
“文貴妃臨死也不承認殺宮人滅口、放小老鼠進大牢、在皇貴妃的湯藥中下劇毒玫瑰醉,當中必有蹊蹺。”沈昭接下去道,卻不容反駁,“文貴妃替你頂了罪,不過真相總會大白,你逃不過。”
“你認罪,還是讓宮人一個個地指證你,自己選。”楚明鋒冰冷道。
“臣妾沒有做過,如何認罪?”李昭儀牽唇,悲悽地笑。
“不認罪也可,李家九族夷盡,為你作伴。”他目色寒凜,駭人得緊。
她微微一笑,笑得真美,宛如一朵被風雨染透了的梨花,悽楚、嬌弱、可憐。漸漸的,她的臉上漸漸浮現一抹悲憤,堅決道:“是!臣妾數次陷害葉嫵,嫁禍給文貴妃!”
語聲飽含悲痛、哭音,令人動容。
她淚流滿面,悲痛道:“葉嫵得到了陛下的心,只要她在宮中,只要她活著,陛下永遠也看不到臣妾的好……以往,陛下寵愛文貴妃,一月總有三四次陪臣妾,可是,自從陛下寵愛了葉嫵,就鮮少踏足臣妾的寢殿……陛下可知,臣妾夜夜站在殿前盼望陛下來的心情?陛下可知,臣妾獨守空闈的淒涼與寂寞?陛下可知,寢殿那麼大那麼黑那麼冷,臣妾一人度過漫漫長夜是怎樣的滋味?那種滋味,像有文火烘烤臣妾,身子灼熱,心中焦灼,卻又無可奈何……陛下可有體會?”
一席情真意切、痛徹心扉的話,令在場的妃嬪淚花閃爍,感同身受。
葉嫵明白她的心情,自己又何嘗沒有嘗過這種痛楚的滋味?
然而,陛下只有一人,妃嬪卻有很多,縱然再雨露均霑,也有人不滿足。
聽了這番感人肺腑的話,楚明鋒無動於衷,目光冰寒刺骨,“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謀害他人。”
李昭儀悽澀地笑,“後宮妃嬪,哪個清清白白?仁善的下場,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葉嫵並不憐憫她,卻覺得她可憐。楚明鋒將如何處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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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前,太陽底下站滿了人,外圍皆是圍觀的宮人。
日頭越來越烈,刺目得很,毒辣得好像要烤焦人的肌膚;一絲風也無,熱浪襲人,直要把人熱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