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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身後取了一根馬鞭,拉了兩下,後退三步,目光寒酷凜冽,可怖得很。
她想求饒,可是,他這麼憎恨自己,怎麼會放過自己?怎麼辦?
馬鞭襲來,所幸她努力向下壓身,馬鞭便抽在後背和手臂上……火辣辣的痛,好似火舌舔噬,痛得錐心刺骨……
還沒緩過勁兒,又一記鞭子下來,伴隨著他險惡、滿足的笑聲。
似在油鍋裡滾過,像在刀尖上滑過,全身都痛,痛入骨髓,劇烈的痛漫入心房,蠶食著她的意志。
有人在房外道:“二當家,大當家找你,說有要事與你商量。二當家即刻去吧。”
二當家正揚起馬鞭,聽了稟報,不得不離去。臨走前,他囑咐那人把人看緊了。
葉嫵痛得額頭冒汗、全身發顫,雖然只是五鞭,卻好似受了五十鞭,那種傷筋動骨的痛,無處不在似的,折磨著她。
這個二當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以後可怎麼辦?
————
這日,二當家沒有再來,葉嫵提心吊膽地捱到夜裡。
小月送來晚飯和棉被,她感激地道謝,小月說不必謝,是大當家吩咐的。
如此看來,這個大當家比二當家心腸好一點。她想問他們是什麼人,但還是沒有問,想必也小月不會說。
身上很痛,好歹熬過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小月又送來早飯,喜不自禁地笑。
葉嫵問她為什麼這麼開心,小月道:“小五哥回來了,帶了兩車東西回來,午後在祠堂分發,到時候全村的人都去祠堂呢。”
“那小五哥給你買了什麼?”
“小五哥給我買了城裡的脂粉、絲帕和玉簪。”小月的眉眼笑成了兩隻月牙兒。
“小月清秀玉致,稍稍打扮,必定迷倒全村的男子。”葉嫵笑道,一個念頭慢慢浮現。
小月笑眯眯地走了,葉嫵暗暗盤算。
終於等到午後,外面靜悄悄的,聽不到人聲和腳步聲,她將藏好的瓷碗拿出來,摔碎了,拿一小片瓷片在手中,割著粗繩。
這隻瓷碗是早上趁小月滿腦子都是那些女子夢寐以求的東西的時候藏起來的,她走的時候也沒發現少了一隻瓷碗。
雖然看不見後面,但是隻要持之以恆,再粗的繩子也能斷。
終於,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終於割斷了粗繩,再解開腳上的粗繩,然後,從窗臺爬出去。
來到外面,她貓著身子,舉目四望——這裡的確是一個村莊,都是低矮、簡陋的民房。
四下裡看不見一個人影,也聽不到任何聲響,想來所有人都在祠堂。
她避過守衛的視線,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繞了半圈才找到出村的路。走了一陣,她看見村口就在前方不遠處,旁邊的空地上燃著一堆柴火,只剩火星。於是,計上心來。
點燃幾把火,分別扔進附近幾戶民房,然後,她往村口疾奔。
慌不擇路地猛跑一陣,葉嫵回頭望去,那個村莊已經濃煙滾滾,幾條黑龍沖天升騰,幾戶民房的火勢很大。
這麼做,只想分散他們的注意力,都去救火,就不會來追她。
她不敢停,不敢休息,腦中只有一個信念:一定要逃得遠遠的,不能讓他們追上。
跑著跑著,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越來越無力,越來越喘不過氣,雙腿如灌了鉛似的千斤重,邁不開……她口乾舌燥,氣喘如牛,頭越來越暈……實在跑不動了……
突然,她聽見了馬蹄聲,嘚嘚嘚,兵行神速。
是救兵,還是追兵?
只有一騎,必定是追兵!
她魂飛魄散,拼命地跑,就算跑不動了,也要跑!
然而,馬蹄聲越來越近,她忍不住回頭,看見一騎飛奔而來。
駿馬四蹄如飛,她如何跑得過駿馬?
看不清馬上那人是誰,她只顧著跑……近了,馬蹄聲就在身後……那人那騎越過她,駿馬長嘶,是山野中唯一的淒厲聲。
二當家!
葉嫵心膽俱裂,瞬間提不上氣,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醒來時,還是在那間農房,手腳卻沒有綁著。
手腳痠痛,還有昨日馬鞭抽在身上的痛,痛得她稍微動一動、心房就抽一下,痛得她綿軟無力,只能躺著。
二當家進來,面色沉鬱,目光陰毒,她身子一顫,不自覺地瑟縮著往後靠。
“趁我們都在祠堂,你割斷粗繩逃跑,還放火燒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