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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一顆小巧的頭顱飛到半空,再重重跌下,滾落在花叢中,卻不沾半點塵土。少女的頭顱面朝兇手,滿臉的恬靜安詳。那雙血瞳如活著一般,璀璨含笑,乾淨的五官純淨如稚兒。
眾人瑟縮,竟然不敢靠近。
“既然她的眼睛那麼厲害,就挖了她的雙目。既然他們都化生火鳶花,就讓這討厭的花從此絕跡!”冰冷兇狠的話語在耳邊久久迴盪,餘音不絕……
“夜兒,夜兒,不怕,不怕的,沒事了沒事了!”耳邊似乎有誰在一直呼喚自己,鳳尋想睜開眼看看是誰,是誰這麼溫柔、這麼擔憂自己。是誰,在滿目滄夷中給了自己一份安寧。
只是任她努力良久,也不能張開眼睛,不久就昏昏沉沉再度陷入黑暗之中。
楚歌發現少女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心中著急不已。拉過一旁診斷的王太醫,急切地詢問:“這是怎麼了,你快看啊,這是怎麼了。夜兒會不會有事?會不會!”
王全喜使勁搖頭,連說了好幾個“沒事,沒事”。他心裡也是急得不得了,殿下,其實就是夢魘了。這說輕也輕,說不輕也很危險。一個不小心,儲君就可能醒不來了。
“楚……公子,讓王太醫好好開方子吧。殿下的病要緊。”紅葉不得已出聲制止。楚歌才覺察到自己失態了,不太甘願的守在鳳尋旁邊,一雙眼睛熱烈異常地瞅著王太醫。
“殿下這病,是心病。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當即之際,就是知道殿下為什麼這樣?”王太醫斟酌著,謹慎地酌詞,不敢有半分閃失。
紅葉的眼睛即時看向楚歌,面帶疑惑。
“是我不對,不該丟下夜兒一個人去買糕點,買回來的時候我就找不到她了。後來聽到她喚我,才循聲找到她。夜兒已經……”楚歌越說越愧疚,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是我該死。”
“這……”王太醫為難了。不能知道觸發殿下夢魘的原因,就無法對症下藥。唯今之計,可就只能靠殿下自身的意志力了……
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躺在床上的少女有了動靜。她依舊被夢魘所困擾,不停地冒汗,楚歌怕鳳尋再咬傷自己,在少女張口的那一刻,眼明手快地將手擋住牙齒,劇痛瞬間傳來,血流不止。
“快拿布來,不要讓血嗆著夜兒。”少年連忙說道,絲毫沒有感覺疼痛似地,擔心的是自己的血會嗆著少女。看著少女嗚咽不止,輕柔地又笨拙地安撫著。
忽然,少女的眼睛睜開,炯然發光,戾氣瀰漫。但在看清楚歌的那一瞬,旋即回覆清澈,弱弱地看向楚歌。她記起來了,是楚歌,在夢中一直是他的聲音,穿破天際傳到她的耳中。
“苦(楚)可(歌)……”軟軟地喚道,在楚歌驚喜交加的目光下勉強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楚歌喜不自禁,上上下下地瞧著鳳尋,一直呵呵傻笑,不知所以。
“嗚嗚嗚嗚。”鳳尋吃力地往下瞧,示意楚歌把手拿開。楚歌才腆腆地將手拿走,隨便找了塊布一裹。
“手,疼嗎?”那隻手,已經鮮血淋漓,方才瞥見的還有好幾個深深的血洞,見到少年憨憨搖頭。淡眉不由微皺,嗔怪道,“怎麼會不疼?榆木!讓太醫給你瞧瞧吧。”
“一會再瞧。夜兒~還難受嗎?”清秀的眉眼憂愁久久不散,想要替她擦擦汗,手到半空就垂了下來。怕,弄髒了她。
“楚歌你先叫太醫看手,我已經好了,想換身衣服。”剛剛出了汗,現在身上是又冷又粘,十分難受。
楚歌一聽,便急忙拉了王太醫出去,走之前還再三叮嚀紅葉好好照顧。說得多了,看到紅葉一直平板的臉似笑非笑,不由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矇頭出去了。
“我有說了什麼嗎?”少女起身,在紅葉的幫助下除去身上溼透了的衣服,將頭髮放下。
紅葉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止。“有。主子昏迷的時候,一直說‘不要帶我們走,我們什麼也沒做,不甘心’。”主子醒來後,似乎更加沉斂了。
“是嗎?”少女微吟,血瞳波瀾不驚,沉靜如水。“鳳瞳……鳳杳然的眸色也是紅色的嗎?”那是誰的夢,連自己也身在其中。是別人的記憶混亂了,或真是她自己的記憶。
紅葉彎身為鳳尋換鞋,引了她進入隔壁的浴池,調好水溫。一邊回答:“挽鳳正史上便是這麼記載的。據說,鳳杳然的眼睛是在一次戰役中變成血瞳的,那次戰役導致全軍覆沒,只剩統帥鳳杳然存活。還有傳說,真正的鳳杳然其實也死了,只是鳳神藉助了他的肉身,讓他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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