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垮地綁著。如玉的臉平靜無波,血色稍淡,這幾日來,連著守靈已經讓她疲憊不堪。
少女聽了安祿子的稟報之後,臉上緩緩浮起一絲冰冷的笑意,聲音不復清甜,透著幾分嘶啞:“他不知道靈堂的地方,派人去迎他進來吧,母皇,想必也想見他一面。”畢竟,她是這段愛情的產物。終歸,她的母親,還是愛著他,深愛著他。哪怕。這一段愛情,給挽鳳給她自己帶來了這麼大的傷害,依然是愛的。
否則,不會迫她立誓:放過他。放過他麼?鳳尋露出一抹嘲笑,母皇,你可知道,如今你這樣死去,讓他獨活,才是最殘忍的懲罰呢。
“歡喜,你累了,下去休息一會吧。”鳳尋微微側頭,都一邊同樣跪了三天的鳳歡喜說道。血瞳溢位幾分柔意來,鳳歡喜這三天來,哭得昏天暗地,嗓子早就啞了,如今說不出話來。而且從昨夜開始,她就開始發燒,卻依然不肯離去。不過現在,鳳尋並不想讓她看到秦飛揚。
鳳歡喜沒有反駁,瘦得厲害的臉蛋,圓圓的黑眼睛更是突出。默默地點了點頭,雖然順從鳳尋的安排,但依舊擔憂地看著她,輕輕地拉著她的衣袖,不願鬆開。鳳尋微涼的手握了握她的手,將她的手拉下來,安慰了幾句,就讓添錦抱著鳳歡喜回去休息了。
鳳歡喜沒走多久,仁德殿就冷颼颼地闖入一個人。無聲地立在門口,久久沒有聲響。原本流動著貴氣的紫袍如今染上了不少風霜和陰霾,散發著一股遠歸的流浪之味。男人一直沉穩老練的臉上如今更是滄桑橫陳,髮絲凌亂難堪,原本剛毅又妖魅以不可相信的速度衰老了。鬢角花白,下巴處長出了密密的鬍子,夾雜著不少白色。
英雄遲暮。這一刻,鳳尋深切地感受到,秦飛揚老了。從心到身,都老了。
少女的笑容愈發詭異和冷酷,心中的悲慼已經被血紅驅逐了。這是她要的,不是嗎?秦飛揚一生追逐的,不過是虛幻的前塵往事。他為他自己的驕傲和才華,找了一個理直氣壯的理由。可是,卻為此,玷汙了鳳仁玉對他的一片痴心,辜負了鳳仁玉的‘白首不相離’。
“大行皇帝鳳氏仁玉……”秦飛揚一個踉蹌,棺槨前方的牌位上燦金的幾個大字,銘旌上鐫繡著的幾個大字嘲笑著輕揚。他胸口一陣刺痛,一股腥甜湧上喉間,跌跌撞撞地奔向棺槨,沿途打撒了祭奠之物也不理會。趴到棺槨一邊,就想要開棺。
可是。任他如何用力,棺蓋已經封釘了。秦飛揚微張著乾裂的嘴,第一次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就像是無家可歸的孩子一般悽惶無助,一邊扣著棺蓋,一邊叫喊著,“怎麼封釘了,怎會蓋棺封釘了?仁玉,仁玉,是我,是我啊。為什麼不等我回來。為什麼不等我回來。”他像一隻狂暴的獅子,猩紅著眼眸朝鳳尋吼道,“把棺開啟,把棺開啟。”
鳳尋勾唇一笑,在紅葉的扶持下,緩緩起了身,慢條斯理地整了整素服。方抬起眸來對著發狂的秦飛揚低聲說道:“大行皇帝已經入殮蓋棺,若是開棺,會影響大行皇帝的福祉,是大不敬!”
“我讓你開棺!”秦飛揚‘刷’地拔出了劍,直接刺向鳳尋。鳳尋眼神制止了欲上前來的侍婢和禁軍,挺直地站在那裡不動,看著秦飛揚的利刃飛刺過來,血瞳冰封萬丈,冷冷說道,“你要在這裡,在她的面前,再一次殺了她的命麼?”
也許別人不瞭解,但是秦飛揚怎麼可能不知道鳳仁玉為了讓鳳尋存活下來,拿自己的壽命去換。若是此時傷害了鳳尋,就等於傷了鳳仁玉延續的生命。
——“殺了她的命麼?”
一句質問,讓秦飛揚手中的劍還沒有碰觸到鳳尋,便‘哐當’落地。即使恨鳳尋奪了她的壽命,可是,真要‘殺了她的命’,秦飛揚不停地否定,他又怎麼會忍心,怎麼會忍心殺她,從來,連傷害都是不捨的。只是被迫無奈,真的是無奈。
脆弱,在秦飛揚剛毅的身軀上侵蝕著,將他所有的堅強以讓人崩潰的速度瓦解。秦飛揚露出祈求的神情,他哀哀地望著鳳尋——他的女兒,多麼卑微地乞求著,“尋兒,讓我看看你母親最後一眼。只要看一眼,一眼就好?”
“死了都大半個月了,屍體早就發臭了,形容也不似從前。沒有,什麼好看的了!”斬釘截鐵地一口回絕了,冷冷譏誚著看著秦飛揚,“秦可淮密不發喪足有半月,秦……你會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秦飛揚怒吼著,絕望在從他的骨子裡透到了他的髮梢、眉尖。看著鳳尋像一朵天山雪蓮,淡漠疏離,他只能低低地說,“尋兒,我不知道。他勾結日夏、發動政變,我都不知道的。”一向自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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