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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睫搖轉手中的杯盞,眸光幽深魅人,低低一嘆,“小鳳兒欠的,豈止這些。”話音傾落,便是無止境的咳嗽,火色衣衫上的曇花星點染上了猩紅。
“嘩啦”几案被蕭暮晚大手一揮,砸落在花泥之上,砸出尖銳的小土坑,玉盞零落,紅袖飛揚,將俏笑的少女大力攬入懷中,心滿意足地感受她乾淨無味的氣息沾染上他的氣息。
“我喜歡與你在一起時的感覺,咳咳……那樣乾淨,那樣純澈……”蕭暮晚眸光瀲灩全攏在了她的身上,笑得輕鬆淡漫,“可惜,來不及……”
……來不及……
最後那聲幽遠的嘆息,還未來得及說完,又被一陣長久的咳嗽打斷,驚起落地桃夭無數。
即使蕭暮晚重病纏身,鳳尋 怎麼也掙扎不出充溢著桃花香的懷抱。她自己都未察覺到,不知從何時開始,她不願意旁人的碰觸,只喜愛那一泉清洌。
她向來是隨心所欲的,所以,即便知道蕭暮晚的情況,還是像一隻堅持不懈的野貓,伸出自己的利爪抓撓著對方。
“別動,讓我抱一會。”低磁的嗓音透著無可奈何的笑意,單手就把少女的兩隻利爪握在掌中,讓她動彈不得,語氣溫柔似水,“小鳳兒,你太兇殘了。”懷中的小人兒一滯,不似先前那般牴觸。
桃花目盈盈略彎。“你具備了帝王該有的雄才大略,也足夠薄情寡義。可是,你太兇殘了。你要統治的是一個‘人’的世界,你卻視人命如草芥,任意濫殺,這是你致命傷。”欣長的身體微微僵硬,胸腔內波濤起伏,許久之後,鳳尋才感到他長長吐出一口氣,“所以,小鳳兒得到日夏的那一天,便是你足夠稱帝東影的那一天了。”
原來是——兇殘了。血瞳流光四溢,如此一來,便也能說通滄瀾為何因她的殺戮而冷漠,原來是做了不必要的殺戮和殘酷。貌似,真的太兇殘了。
“謝謝。”甜美的聲音,足以與妖嬈的桃花媲美,綿軟盪漾。
少女誠心道謝,下顎卻被沁冷的指節強勢托起,她不由自主對上貼近的桃花眼,深邃黝黑。
蕭暮晚溫軟的氣息撲灑在她的臉上,還未反應過來,便聽他妖嬈一笑,“那就贈與我一些謝禮吧。”
傾城的容顏驀地欺近,在鳳尋怔愣之間,水粉色的嘴唇便被覆上一片香冷,透著桃花香和血腥味。桃花漫天而下,蕭暮晚的青絲涼涼地擾在她的耳側,絲絲冰冷。
……她的口中,充斥著血腥和桃香,濃郁的好似刻骨銘心。
“你……”鳳尋怒,抬手作勢要甩,身形卻不穩地跌落一邊,腳踝的痛楚使她發現自己輕易地掙脫了束縛,纖手生生頓在了半空,血瑪瑙一般的眸倒映出蕭暮晚傾城的容顏。
——殷紅似血的嘴唇未彎,闔目微笑,妖嬈迷醉。
輕風低鳴,一影妖紅翩躚漫舞,蕭暮晚宛若超脫了塵世,隱在漫天桃花中,笑得恬靜安然。
“呵…呵…”鳳尋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連自己的死,都算計了。我不如你,至少,你比現在的我堪當‘帝’之一字。”在這一剎那,鳳尋總算明白,為何蕭暮晚殺戮累累,卻依然得到世人迷戀尊崇。
“算了,既然註定雙贏,我便應下吧。”
“你還沒走遠吧……若不想輪迴,你可以殺了你身邊的牛頭馬面哦。真的,我試過,對你來說,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惜朝……原來只能惜取今朝。”
淡淡的花香拂袖,回答少女的,只餘桃枝簌簌。
少女跳下方榻,乾淨的臉上笑容如雪,未再回首看一眼斜倚欄杆的緋紅,略帶失落帝踢了踢花泥上的酒壺,輕飄飄一嘆:“再也品不到如斯美酒了呢……”
太歷六百二十年三月三日,蕭氏第一任帝君,鬼神蕭暮晚薨逝於離城,天下震驚!挽鳳女帝親臨戰場,白衣素服,止戰於此,著挽鳳所有士兵卸甲哀思,以示尊崇。
——歸路——
太歷六百二十年八月,夏氏遺脈應蕭帝遺詔,登基稱帝。同日,幼帝下詔,追封蕭帝為曇華帝;嫡母安郡王妃為敏安皇太后,垂簾聽政。
第二年二月,墨雅兵變。先帝墨無殤墜崖未亡,揭露兵馬大元帥何氏一族密謀造反,叛國求榮的罪行,廢何妃所生的順帝,貶為庶子,墨無殤順應天命,響應民心,重新登基。舉全國之兵,逐外族於餘陽江外。然,日夏統治深入,墨雅以餘陽江為界,一分為二。
長樂四年三月,滄碧紀年清月元年,滄碧新帝登基,諸國同賀。同年七月,滄帝遣國使求婚於挽鳳女帝。女帝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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