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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跟著知無靜的方向，轉身就往殿外走。

“等等。”鳳仁玉出言制止，留戀之意顯露無疑。秦飛揚依言轉身。

“尋兒。”鳳仁玉徑直看向鳳尋，神情眷戀。

“好好照顧自己。”

“早點回來。朕，在這，等你。”

鳳尋乖巧地點點頭，鳳眸起瀾。在秦飛揚轉身抱著她離開之時，她一直回頭望著鳳仁玉，挽鳳的第二十一代皇——鳳仁玉，正一身皇袍，筆直地站在金鑾之巔，靜靜地看著自己遠去。

回飛來閣的路上，鳳尋抬頭看著一言不發的秦飛揚，剛毅的下巴透著將軍的豪邁和坦蕩，有些妖魅的眼睛顯示出一位權臣的心計和臣服，笑問：“這是父親第一次抱我吧。”所以才會如此的小心翼翼。

“不是。”秦飛揚回答，靜了一會。就在鳳尋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卻聽到秦飛揚緩緩地補充，“你出生那天，抱過你一次。”

鳳尋瞭然地點了點頭，微挑的淡眉表示了她的驚訝，“是這樣啊。我是父親的孩子裡面，最受父親‘優待’的孩子吧。”血瞳透徹明亮，肆無忌憚地問，“是因為本宮的身份嗎？”用了‘本宮’自稱，雖有些犀利，但增添了幾分俏皮。讓父女倆的氣氛柔和了不少。

秦飛揚望了鳳尋一眼，復抬頭看向前面，沉吟半晌，才開口：“是，也不是。”

是，是因為身份有別，即使他再驕傲，也不會挑戰禮數；不是，是因為……

“你愛她嗎？”晶亮的眼睛灼灼望著秦飛揚的眼睛，沒有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沉默了一會，在穿過一個庭院的拱門之後，秦飛揚堅定地點了點頭。

“可是你傷害了她。”鳳尋嗤笑著說道，蒼白的臉上一對紅瑪瑙一樣的眼睛透著譏誚，絲毫不理情面地指出來。

秦飛揚看了鳳尋一眼，表情冷凝，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地往前走。

“鴆毒，是你的吧？”鳳尋不依不撓，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見秦飛揚依然不答話，繼續說著，“母皇肯定懷疑是你下的毒手，反正不是一次兩次了。當初的震懾達不到效果，你就下毒手，對不對？”

提到鳳仁玉，秦飛揚微微有些動容，“毒不是我下的。”看著前方小徑，目光變得有些柔和，“我，不會下毒殺你。因為你是她的孩子，她用了命來換你，我不會讓她的心血白費，也不無意與讓挽鳳沒有未來。”

“情深意切哦。”鳳尋對秦飛揚知曉自己的來歷並不詫異，“虛偽，彷彿做出了多麼偉大的犧牲，不過都是為了彌補自己的不安。”她的話，猶如一根根冰冷的針紮在秦飛揚的身上。不過鳳尋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鳳仁玉給了你一切，你卻毀了她一生。”

“也有你的份。”秦飛揚冷靜回敬。兩人的對話已經不是父女，而是對立的敵人。

鳳尋無所謂地抬了抬眉眼，軟軟綿綿地說：“我從來不標榜自己是個君子。”乾淨的容顏露出無倫的妖冶，懶懶地靠在秦飛揚的胸膛，“只是討厭有人覬覦我的東西，即便是父親，也會討厭。”

“我不會殺你的，你放心吧。”鳳尋笑嘻嘻地說，無賴地像個痞子，可是笑顏之中讓人難以不相信。也許是因為眼神太乾淨，太純真，又或許是因為她給人一種天真無邪的感覺，由不得人不信。

秦飛揚對她如斯的驕傲微微露出一絲微笑，提醒著她：“相當自信，不過你這樣會讓我無所忌諱。”

鳳尋露出一個‘無所謂’的表情，壞心眼地說道：“因為我答應過她，不殺你。”而且，下毒的不是你，所以承諾依然有效，“不過，除了你，任何人，我都不會手軟的。”

秦飛揚在聽到鳳尋的第一句話的時候，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不知不覺就將手中的女兒抱緊。仁玉，仁玉，我該拿你怎麼辦？

“到了。”秦飛揚第一次進入女兒的內室，除了桌椅本身的味道，就沒有其他的氣息，就像不曾有人居住著一樣。將她小心放在床上，就打算走到外面等著。

“你確定要送我去國寺？”鳳尋拉住他問道，露出狡黠的表情。

秦飛揚點點頭。

“或許，回來之後你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呢。”

秦飛揚臉色驟變，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看著鳳尋該死的笑臉，“不、會！”

鳳尋知趣地點點頭，表示明白了，“謝謝你，有幸感受一下父親的懷抱。不過，沒有傳說中的溫暖。”

“我更喜歡你一動不動，只知道睡的時候。”說著，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