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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踩死一隻螞蚱還要容易。這件事如果你辦好了，等到來日，重重有賞。”鳳歡喜年紀雖小，但是從小就在皇宮長大，威嚇利誘的作法還是手到擒來。

“你回去吧，秦可淮也該回來了。”鳳歡喜想到畫顏是偷偷溜到行宮來見自己的，為了繼續不暴露她的身份，便催促道。畫顏依言緩緩離去，鳳歡喜才露出開心純淨的笑容來，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星辰，轉向後面的屏風笑道：“儲君姐姐，歡喜做得不錯吧。”

鳳尋從巨大的屏風後面走出來，笑道：“若不是被我發現，你還要瞞我多久啊。”輕撫鳳歡喜的腦袋，道。“大人間的事情，不是不讓你管嗎，怎麼又插手了呢？”

“歡喜不小了，還有兩年就及笄了。就是大人了。”鳳歡喜抗議道。

“是嗎，原來已經不小了。”鳳尋促狹一笑，打趣道，“那太好了，等你一及笄，我就把你嫁出去，嫁得遠遠的，省得你天天聒噪。”

鳳歡喜一聽，當然不幹了，扒拉著鳳尋的衣裳控訴，整個人還不忘親暱地抱著鳳尋軟軟的身子：“姐姐忘恩負義，過河拆橋，歡喜要告訴全天下的人，姐姐是個小氣又小量的人，讓他們都笑話姐姐。”

畫顏回府的時候天已經暗了，不過一般來說秦可淮還在兵營沒有回來。今日的畫顏感覺府裡的氣氛都變了，好像奴僕都是哆哆嗦嗦的，不覺輕撫著胸口，加快腳步返回自己的院落，一踏入自己的小院便快步衝到房間。‘嘩啦’一聲開啟房門，走了進去又快速關上。

左右看著沒有異常，發現是自己多心了，畫顏才長吁一口氣，在胸口已經緊握成拳的手才鬆開垂落。沒有注意到房間裡連個丫鬟也沒有，剛要邁步去內室更衣，就聽到一道冷冷的聲音。就像是判官一樣。

“這麼晚了，我的顏兒，你這是去哪了啊？”

嚇得畫顏直接跌落在地上，驚恐地望著廳上所坐之人。正是秦可淮，如今陰沉地望著自己。畫顏強按捺下心中的恐慌，勉強自己站了起來，笑得有些牽強，“大人回來了，怎麼不掌燈，嚇死婢妾了。”故作誇張地撫著胸口，杏目幽怨帶嗔。

原本盛怒的秦可淮見到美人嬌憐柔弱的樣子，陰沉的目光不由緩了緩，但想到今早所見，便問道：“今天，你去哪了？”

畫顏眼底閃過的慌張之色一絲不落全落進秦可淮的眼中，粗糙的手掌漸漸握成拳。只是畫顏尤不自知，笑道：“婢妾……”話語有些結巴，“婢妾的胭脂用沒了，所以……所以就去了一趟鋪子。”

“唰”秦可淮驀然拔劍，冷冷的劍芒掃過，劍直指畫顏白皙的脖頸，“說實話！本將最不能忍受背叛和欺瞞，否則……”

“那就請大人殺了婢妾吧。”畫顏不等秦可淮說完。就徑自跪了下去，淚水如泉湧，打溼了杏目，染開了胭脂，她抽抽噎噎卻無比堅定地說道，“婢妾自問進府以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大人的事情，可是……請大人下手吧，婢妾此生能夠遇到大人，已經了無遺憾。”說完，緩緩閉上了眼，淚水不停地從眼角流出。滴落在泥金地板上。

“顏兒……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劍刃更進一層，已經抵住了柔滑的肌膚，秦可淮目露不忍，動情地喚道，“顏兒……”

“嗚哇……”似是被秦可淮的那一聲呼喚感動，畫顏禁不住哭了起來，不斷地說，“大人下手吧，顏兒不能說，是顏兒對不起大人。”杏目突然睜開，含情脈脈地望著秦可淮，畫顏忽然笑顏如花，情深呢喃，“大人忘了顏兒吧。”作勢縱身一撲，就要將脖子往刀刃處遞。

沒有預期的疼痛和冰涼，反而落入了秦可淮的懷抱。畫顏不由悲從中來，緊緊抱著秦可淮一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秦可淮一直以來見到的畫顏都是溫柔的、嫻靜的，就算是大房的委屈，也是一個人偷偷抹淚，看到她這般情況，心中痛惜不已，不住地安撫她。

畫顏哭夠了，含情脈脈地看著秦可淮，說：“大人，婢妾對不起您，婢妾是長樂郡主……”

“不要說了，我一直都知道。”秦可淮打斷了畫顏的話，眼睛露出點點愛意，“我只是在等你，在等你親口告訴我的那一刻，如今，我等到了。顏兒……”捧起畫顏的臉龐，“這樣，是不是代表你愛上我了呢？”

“大人……”

“顏兒，我瞭解你的一切。你本是望輝人，曾在不夜城待過兩年，後來被人販子賣到了挽鳳，好不容易逃出來又差點被抓到，是鳳歡喜救了你。”秦可淮說，自信十足，“我怎麼會把不瞭解的人帶回來呢，傻瓜。”

“大人，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