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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尋坐在自己的身邊,愛憐地拂去少女滑落的髮絲:“此去江南,路途遙遠。你千萬照顧好自己,早些回來。”轉而嘆氣,保養較好的臉上泛起愁緒,“是我這個做孃的無能,硬摞給你那麼大的擔子。”
鳳尋搖搖頭,雙手掛住鳳仁玉的脖頸,將腦袋埋在她的懷中,汲取著母親的溫暖氣息。
鳳仁玉面色柔和,隱隱閃著母性的光輝,她輕拍女兒後背,沉浸在天倫之中。想到即將遠行的孩子,忍不住嘮叨:“尋兒,記得早晚氣候更迭,不要一時貪涼。”感到懷裡的小腦袋乖乖地點著,不由挽起溫柔的笑容,“尋兒,早點回來。”
第二天,風和日麗。一下朝,鳳尋就迫不及待動身啟程。
看著鳳仁玉婉約美好的容顏,英氣威儀,暗藏不捨。鳳尋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心酸,好像自己做了什麼大惡不赦的事情。狼狽轉身,領著獸獸匆匆離去,一直出了三道宮門才停住腳步。回身凝望,似乎還能看見那抹身影,並不高大卻強大地撐起了挽鳳。
“儲君。”循聲望去,看見的秦飛揚一身繡金蟒袍穩步踱了過來,在她身前站定,淺淺一禮。
真好笑,這個世上還有做父親的給自己的孩子行禮!
“皇父。”鳳尋低身還禮,嘴角噙起涼涼笑意,有一搭沒一搭的捋著腰間的流蘇,“皇父特來送行,本宮受寵若驚吶。”初遇秦飛揚,就能感覺到這位挽鳳儲君之父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縱然他掩飾極好,又怎麼能瞞得過極度敏銳的鳳尋和獸獸。
“是為父的不對,對儲君關心太少。”秦飛揚看著自己的女兒冷淡疏離,心裡有些不好受。剛毅的臉上浮起悔意,讓這位久經權場,腥風血雨中摸爬滾打的男人倍顯滄桑和脆弱。
秦飛揚的表情一絲不差地落入鳳尋眼底,少女斂下笑容,眼底湧著滔滔委屈,舉步靠近,主動抬首虛搭在秦飛揚的手上,道:“是尋兒不懂禮數,父親莫怪。”
那一聲軟軟綿綿的“父親”,讓秦飛揚硬如磐石的心幾欲開裂,喚出了他深埋的親情。即使是秦可淮和秦相知,也只敢喊他作“將軍”,更別提撒嬌作賴,共聚天倫。鳳尋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喊他作“父親”的孩子。
“祝儲君一路平安,早日歸朝。”秦飛揚拱手施禮,收起心裡的短暫顫動,真誠摯意地說道。
血眸淡淡掃過秦飛揚腰間光輝耀耀的金鳳印,脆生笑著:“謝皇父祝願,本宮定會早早歸來。本宮不再的這段時間,還請皇父多多支援母皇。”
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鳳尋一揮衣袖,翩然轉身,帶起一片火紅張揚的火鳶花,絢爛粲然。秦飛揚怔愣原地,剛才那個笑容,乾淨嗜血,好像在嘲諷,又像警告。即使是他,也難抑陣陣冰涼。
“小塵。”看見正宮門口遠遠聽著熟悉的馬車,鳳尋擺手喊著。當初滄瀾會把雪中塵送給她,記在意料之中,亦在意料之外。據說當初子安為了馴服它,可花了不少時日,只不過反而對鳳尋產生了更加依賴的感情,以滄瀾的作風當然不會再留它。當她回國的時候,便做了個順水人情。
白馬抬眼,黑黝黝的眼睛躍然看著鳳尋的方向,四蹄原地蹦躂,馬頸直直伸著,打著響鼻,催促著鳳尋快些過來。
少女蹦跳著抱住白馬,這些日子忙於瑣事,倒把它拋在了腦後。
“小塵,出城,去南銆郡。”說完,鳳尋帶著迷迭輕巧的上了馬車,紅袖添香緊隨其後,她們作為料理鳳尋日常起居生活的貼身奴婢通行。
馬車壓根沒有配備車伕,沒有儲君的發話,誰敢給儲君的愛馬配馬伕。即使配了,也沒人趕得了。在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雪中塵高揚馬首,瀟灑地拉著馬車走向都城南門。
緊隨馬車的侍衛隊整裝出發,全員一千人穿著銀白色鎧甲,握著冷鋒長劍,在陽光下泛著銀色光芒。他們個個面容端正,一絲不苟、全身警戒地守衛著他們的儲君。
馬車以鳳尋最舒適的速度駛出了都城,行至長郊,隱約中好像聽見有人在喚自己。離車窗最近的紅葉撩開窗簾望了望,回身稟到:“是丞相大人、御史大人和太尉。”
“小塵,停一下。”馬車倏然停住,沒有半點顛簸。侍衛隊在楚歌的示意下亦整齊停了下來,靜靜的等候著。
在挽鳳三公的愕然表情下,鳳尋款款下了馬車。飽受鳳尋“摧殘”的劉博蘊細長的眉眼笑意燦然,不愧是挽鳳甚至是東影最具傳奇色彩的儲君,行事作風就是與眾不同。當初贈予百官的見面禮還猶在眼前,昨日朝堂笑改浮生,不過抬眸間。
“臣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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