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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紅腫,兩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極淡的。
“阿楚,怎麼這麼晚歸?”木婉清是個骨子裡都透著婉約的女人,看到兒子回來,便柔聲問著。見男孩並不回答,只是將懷裡的青果擺在桌上,就躲到一邊去了。
“阿楚,今天有肉餅可以吃,還熱著呢!”木婉清討好地拿了上一個恩客充當嫖資的肉餅,在男孩的鼻子前湊了湊,道,“阿楚,你聞聞,可香了。”
男孩默默地借過肉餅,一聲不吭。
“你這孩子真是的,回來的這麼晚,還弄的這麼髒,快來洗洗吧。”木婉清悄悄抹了一把淚,笑著去拉躲在一邊的男孩,藉著燈光猛然看見兒子的臉腫得像包子一樣,驚呼一聲,“阿楚,你被打了,是誰打得?”男孩低頭沉默。
木婉清的淚撲簌簌地掉著,怎麼揩也揩不盡。她知道,就算知道是誰打得又能怎樣,還能打回來不成?心疼的撫著男孩的臉,顫聲問:“疼嗎?阿楚,疼嗎?”
男孩默然搖頭。換來的卻是木婉清難以壓制的哭泣,即使這樣是傷心欲絕,她也只敢摟著男孩的身體嚶嚶哭泣。
“娘……阿楚吃什麼都一樣。你別再做那樣的事了,好嗎?”男孩靠在木婉清嬌瘦的肩上,聞著母親身上散發的劣質的脂粉味,他更喜歡母親洗完澡後的清香,“我能養活你。”
木婉清身體一震,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卻一閃而逝。拭乾淚水,她輕柔地將男孩拉起來,道:“娘給你上藥。”
“娘,我能養活你。”男孩拉住母親的衣衫,鄭重地許諾,雙眼灼灼地看著母親。他能夠忍受被打、被欺辱,但是不允許別人罵他的娘,他的娘是世界上最溫柔最美麗的娘。
木婉清目光閃爍,沒有回答男孩的問題,將拽著衣衫的遍佈傷痕的小手溫柔而堅決地掰開,笑道:“阿楚,你的傷要趕緊上藥。”狠心忽略男孩眼中的絕望。
其實阿楚不過是個八歲的小孩,大可以騙騙他,哄哄他就過去了。可是在木婉清的眼中,教養孩子必須守信,哪怕是個黃口小兒,也不可欺騙的。只是木婉清不知道的是,她撥開了兒子主動迎上來的手,等於將兒子趕離了她的生命。
“我是野種,他們都這麼說,可我不是!”男孩對著在櫥櫃上翻找傷藥的母親說著,手中的肉餅被他越捏越爛,手指陷入油光發亮的肉餡中,蹭起一層豬油,把他黑黑的手襯得更加黑亮。
“阿楚……當然不是!”木婉清哽了一下,堅定地說道。
“那我爹呢!”男孩像豹子一樣跳起,衝著他**喊著。這是他第一次喊得這麼大聲,這麼用力,將小小的土胚房都震得晃動。
他從來都不曾像今天這樣任性,從小就不會撒嬌,不會鬧脾氣,被人欺負了也不會哭,這一切,都因為會惹娘更傷心。他像一個男子漢一樣,默默地保護著自己柔弱的母親,安撫著她的淚水和不安,哪怕白費也要堅持。
木婉清捂著嘴失聲痛哭,嬌柔婀娜的身體沿著櫥璧跪倒,咿咿哭著。男孩拿起桌上的青果,走到母親身邊,將肉餅和青果遞了過去,說:“
娘,你吃。我錯了。”
木婉清搖搖螓首,表示自己已經吃過了,拿起跌打酒給自己的兒子上藥。輕輕搽著每一處烏紫紅腫,淚水跟著一行行流過,是她錯了嗎?把他生下來,過著屈辱不堪的生活。
男孩忍著刺痛,混著淚水咬著青果,和著嘴裡的血水一同嚥下,碰都不碰散著香味的肉餅。用母親賣笑得來的東西,他不吃,也厭惡吃。
“過幾天,娘就帶你去找爹。”木婉清許諾,即使是柔弱無能如她,當她意識到自己是個母親的時候,也會勇敢堅強起來。木婉清,在事隔多年之後,決定去面對那些毀了她一生的男人。
“真的?”男孩開心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不敢相信幸福可以來的這麼快,這麼不真實。
木婉清溫柔點頭,身體在不住地顫抖,她在說服自己,不怕,沒什麼可怕的,為了阿楚。
挽鳳大政 第七十四章 楚天闊闊 與君高歌③
第七十四章 楚天闊闊 與君高歌③
“去去去!也不看看什麼地方,這是郡守府。”門衛勢利地驅趕著一對母子,指著上邊燙金匾額,神氣活現道,“你以為是你家後院吶,想進就進。趕緊走吧。”說著,不耐煩揮揮手,像趕乞丐一樣打發他們。
“我要見郡守陳省,大人,請您讓我進去吧。”木婉清護著阿楚不肯離開,雙眸含水堅定不已。
“喲,小娘子,哥哥我要是讓你進去了,你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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