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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知兩手絞著兩側的衣襟,細弱蚊蠅地說:“聽。說你……殿下回來了,就想……就想……看看你好不好?”
鳳尋一驚,血瞳。微微眯了眯,眼底泛起波紋,細細地打量著她,終是嘆了口氣,笑道:“我很好,讓姐姐掛心了。”那一聲“姐姐”喚的無比真心。
銀盤似的臉驟然抬起,秦相知緊咬下唇,兩眼泛著淚光,直直看著鳳尋泫然欲泣。她忘了自己的身份,或者說,一直以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直到今天,自己尊貴如儲君的妹妹卻給了她認可。
“我的姐姐,身上流著和我相似的血液,所以你以後就驕傲吧。”鳳尋用手托住她的下顎,不讓她再低頭,血瞳炯炯望著對方,彎眉俏笑妖然,粉唇吐著魅惑的話,“不要對著別人卑躬屈膝、逆來順受,你是我認可的親人了,不要玷汙那份血液。”
如果秦相知今天不來,那麼她只會默默凋零在挽鳳深宮;如果秦相知只是裝懦弱、裝可憐,今天的看望也是虛偽的,那麼她的人生就快是盡頭了。然而,秦相知的懦弱是真的,膽小是真的,關心鳳尋的心也是真的。所以,她被認同了。
秦相知失神地看著巧笑嫣然的鳳尋,怔怔地點了點頭。心中豁然開朗,對啊,儲君和自己的血液有相似,若是自己卑微了,不是連同妹妹也一起卑微了。
於是,這個懦弱膽怯了十幾年的女子,第一次昂首挺胸,在鳳尋的牽引下正襟危坐在離鳳尋最近的地方,臉上掛著笑容,溫柔得體,一樣的柔弱,不一樣的氣質。
一直在旁邊看著這一切的紅葉不由瞠目結舌,誰能想到,秦相知明明已經是根深蒂固的卑微,卻在主子的短短几句話之間就土崩瓦解,瞬間破繭成蝶。
秦相知雖然還帶著一絲羞澀和唯諾,但已經能談笑自如了,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的話顯然多了。原本稱呼鳳尋為“儲君”或“殿下”,有時候也會不自覺的脫漏而出“妹妹”、“尋兒”。
仔細算來,鳳尋對於這樣的聊天也是第一次,姐妹倆興致勃勃地聊著,什麼都有涉及。鳳尋發現,秦相知雖然被冷落,但並不怨恨,平日裡養養花,看看書倒也長了不少見識。一番接觸下來,更覺得秦相知不錯。
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倆人興致高漲。舞袖走了進來,忖度了一番,便朝鳳尋躬身行禮稟告:“稟殿下,秦可淮秦校尉來了,正在外面候著呢。”
秦相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自然,猶豫地瞅了瞅鳳尋,欲言又止。
對於秦氏兄妹的糾葛,鳳尋有些瞭解,總覺得這秦可淮挺小家子氣的,庶出就庶出。要是這般推算,那秦可淮看自己不是更不順眼?“讓他進來吧。”鳳尋假裝沒看到秦相知的不妥,笑得純真可愛。“姐姐今晚就在我這裡用膳吧,晚飯後,我送你回去。”
秦相知一聽,又是熱淚盈眶,她雖然膽小,卻不笨。怎麼不知道尋兒這般做,是為了替她立威。
“末將秦可淮參見儲君殿下,殿下萬安。”秦可淮穿著比較正式的服飾,黑髮梳成冠,和秦飛揚有幾分相似,五官比秦飛揚又要柔上幾分。在鳳尋的示意下起了身,抬頭間瞥見秦相知竟然也在,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但立馬恢復如初。恭立在下面,禮數週全。
“秦校尉此番而來,所謂何事?”鳳尋斜斜地瞄了秦可淮一眼,說出來的話是官腔官調,對這位異母哥哥的態度和對秦相知截然相反。
秦可淮面露憂色,道:“聽聞殿下回來,便冒昧來看看,殿下是否一切安妥。”
“呵”清脆的笑聲,如銀鈴清鳴,迴盪在殿內,引起眾人心神恍惚。鳳尋血色瞳眸含著笑意,乾淨的五官如雪般晶瑩純潔:“讓哥哥掛心了,哥哥快坐吧。舞袖,怎麼還不上茶?”
鳳尋突如其來的熱情,讓秦可淮有些不知所措,躬身作揖,然後小心地撩袍坐下。接過舞袖遞上來的茶,只是捧在手裡,並不喝,低頭看著氤氳熱氣不語。
“哥哥進兵營有多少年了?”鳳尋狀似無意地問著。
秦可淮連忙放下手中的茶盞,側了側身子面朝鳳尋,有條不紊道:“自七歲由將軍帶到軍中,如今算來已有十七年了。”眼神微暗,整整十七年,他付出的比誰還多,比誰還努力,卻依舊是個校尉。這一切的一切,只因為他的出身。
淡眉微皺,小臉泛著絲絲怒意,狀似為自己的哥哥在鳴不平:“哥哥入軍十七年,卻依舊是個校尉,皇父顧慮太深了。怎麼說哥哥也是本宮的手足,大家都是一家人啊。”
秦相知一聽,有些坐立不安,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