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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不知,當時,只有小主您與桂枝在食盒的旁邊,你們自然是有嫌疑的!”
沉默許久的端妃淡淡開口道:“本宮相信,萬昭儀不會是那樣的人,到目前為止,只說是李修容的胎不好了,到底是有多不好?或許只是胎動而已,並不曾有損胎氣呢?”
萬明昱婉轉謝道:“多謝端妃娘娘。”
朱成璧眸光深邃,從萬明昱與禮嬪身上掃過,沉聲道:“哀家方才已經派竹語去承明宮打探情況,等到……”
“太后娘娘!”竹語匆匆入殿,滿面皆是惶恐不安,她“撲通”一聲跪下,“修容娘娘的孩子,沒了……”
萬明昱驚到無以復加,只覺得鑲珠貝椅背上似生出千萬芒刺,硬狠狠地扎著,逼得自己不得不坐直身子,她緊緊抓住手裡的帕子,不可置信地望著面前的竹語,轉眸的瞬間,卻見禮嬪眸中淋漓的快意。
朱成璧微微合一合目,待到睜開眼,已恢復素日裡的平靜淡然,語調清冷如秋雨之後楓林中襲來的涼風:“從此刻起,萬昭儀與禮嬪,無詔不得擅自出宮!”
夜色流觴,星芒淺回,頤寧宮,十五連枝鎏金燈有熒熒燭火輝耀,竹息與竹語握著尺把長的翠綠蕉葉扇,一下一下地扇著風,朱成璧捧著一盞杏仁酪,斜斜倚靠在織錦掐金的玫瑰色貴妃長榻上,她的面色在步搖折射出的迷離金暉中有一絲淺淺的迷濛,幾乎要辨不清原來的神色:“你的意思是,你設下此局,是為著引禮嬪入甕麼?”
萬明昱俯身叩拜,懇切道:“太后娘娘明鑑,嬪妾已經把那隻食盒帶過來了。”
朱成璧目視竹息,竹息見機取過那隻食盒,細細查驗後稟道:“的的確確是夾竹桃的花粉。”
朱成璧冷冷道:“禮嬪!又是她!”語畢,她看一眼萬明昱稍稍放鬆的神情,眉心微蹙,“哀家原先只以為你行事縝密、見事分明,如今來看,敢拿皇嗣的性命做賭注,只為扳倒區區一個禮嬪,到底是厲害多了。哀家是應該慶幸你的長進,還是擔憂你的狠心?”
萬明昱心頭驟然一跳,旋即又平和下來:“太后娘娘恕罪!嬪妾之所以要與李修容設下此局,是因為禮嬪視人命如草芥,實在是辣手無情!上一回她逼死雅琪,就是為著消除證據,若任由這樣的人留在宮中,只怕終有一日會有大亂。”
朱成璧瞥她一眼:“你是說暢音閣私通一案?舊事重提,難道你有了證據?”
萬明昱的唇角勾起一絲淺笑,徐徐展開緊握著的手掌心,卻是一枚精緻的鎏金長命鎖,在燭光裡有細膩的光澤一轉,緊緊抓住了殿中諸人的眸光。
朱成璧微露疑惑之色:“這是什麼?”
萬明昱銜著一縷詭秘的笑意:“這是什麼,自然是要由禮嬪來說,方能觸痛心腸、聲淚俱下。”
朱成璧徐徐摩挲著手中的琥珀鼻菸壺,戴著金鑲玉嵌祖母綠的護甲的小指在鼻菸壺上輕輕劃過:“哀家不想跟你打啞謎,你就原原本本告訴哀家,當日暢音閣私通一案,到底還有什麼是哀家不知道的?”
萬明昱輕輕含笑:“太后娘娘且不聞漢武帝的王美人麼?”
待到萬明昱出殿,朱成璧起身推開朱漆雕鳳紋長窗,窗外的修竹在悽楚的夜色朦朧裡有濃烈的瑟瑟聲搖曳,彷彿是從曠遠的天際飄散而來,倒是越發顯得頤寧宮寧靜如深海一般,連銅漏清淺的滴水聲都那樣清晰。
“方才已經查實了,承明宮的那盒點心並無問題。”竹息覷一眼朱成璧的神色,低低問道:“太后娘娘覺得,李修容小產,會是誰做的?”
“賢妃與德妃剛剛被哀家警告,是不會再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朱成璧緩緩搖一搖頭,沉聲道,“太醫局是在誰的掌心中?承明宮一片混亂中又是誰最有可能動手?竹息,你來說。”
竹息一驚,囁嚅道:“奴婢……”
朱成璧深深吸一口氣,幾乎要恨鐵不成鋼了:“予澤七災八難的,若多一個皇子在手裡不好麼?怎的如此沉不住氣!趁著李修容演戲順水推舟,她到底要嫁禍給誰?”
竹息微一沉吟,忖度著道:“奴婢得知,下午,禮嬪與嫻貴妃娘娘不曾碰過面。也就是說,嫻貴妃並不知道禮嬪準備暗算萬昭儀,那麼,她如此明目張膽地下手,若不是為了渾水摸魚、等到得手之後再栽贓嫁禍,就是篤定太后娘娘會保她此回。畢竟,承明宮嚷嚷著腹痛不止,嫻貴妃娘娘遣了太醫去看顧,若說是彼時便已無力迴天,也是落不著錯處的。修容娘娘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朱成璧眸光微垂,步搖上嵌著的冰晶玉髓似逸出陣陣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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