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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已經幫娘娘貼在膝蓋處,最能拔出寒氣,只是這幾日,娘娘還需靜養為宜。”
朱成璧深深頷首:“你最為細緻,淩兒方才也受了雨,他怎麼樣了?”
梁太醫道:“微臣已經煎了生薑茶讓四殿下飲下,這幾日多飲幾劑驅寒藥便可以了,不打緊。只是……”梁太醫微微躊躇,“今日之雨恐怕損了娘娘的身子,若不能安生保養,今後每逢下雨天,娘娘的膝蓋可能會有隱隱作痛。”
朱成璧恍若未聞,撫摸著被生絹細細纏好的膝蓋道:“也好,時時提醒本宮當初受了多大的恥辱,也能銳意蓄力,方可一擊即中。”
連翹心生惻然,望了木槿一眼,低聲說道:“娘娘讓奴婢查的事情,奴婢已經查出了。”木槿自殿中的案几上端來一盤槐蜜芙蓉糕,朱成璧只望了一眼,心中便是瞭然,陰鷙寒涼之氣在眼中積聚起來:“原來如此,事到如今,本宮還是著了她的算計!”
“槐蜜芙蓉糕裡下了一味分量極輕的藥物,能使人神思倦態、昏昏欲睡,只不過這種藥物力道輕、見效慢。”梁太醫深吸一口氣,緩緩道,“睦嬪姜氏的確有心,四殿下一個月前在如雪軒第一次吃可能就已被下藥,如此後來幾番累積,是算好了到如今才會見效的。”
連翹也道:“奴婢細細查過了槐蜜芙蓉糕的原料,只有槐蜜中被下了藥,當初如雪軒上下被查,因著四殿下喜愛槐蜜芙蓉糕,槐蜜便被送到了含章宮裡,小廚房自己也不知道這槐蜜裡有如此文章。”
朱成璧連連冷笑:“真是小看了姜氏,實在是一等一的好謀算!”
梁太醫唇邊卻泛起幾縷笑意,拱手道:“其實,微臣應該恭喜娘娘才是。”
朱成璧一時間轉不過彎來,只奇道:“梁大人何出此言?”
“娘娘請想,如果當初娘娘著了姜氏的道,被廢入冷宮,那麼四殿下命運如何?”梁太醫向來在琳妃面前快言快語,也不顧言語冒犯,直言問道。
朱成璧並不以為忤,微一沉吟,徐徐道:“淩兒無人照料,皇上必會為之擇一位養母,皇后雖然最有可能撫養淩兒,但是因著玉厄夫人的緣故,必然不會主動撫養凌兒。”
連翹深以為然,道:“皇后娘娘與玉厄夫人同氣連枝,自然希望三殿下登臨太子之位、來日入繼大統,既能保住夏氏榮華,自己也可登臨母后皇太后之尊位、安度晚年。如果皇后撫養四殿下,四殿下便是形同嫡出,這必然會忤逆玉厄夫人以及手握兵權的博陵侯。而宜妃娘娘誕下皇長子,又撫育樂安帝姬,也不是撫育四殿下的最佳人選,如今看來,失了五殿下的和妃娘娘應該是最有可能撫育四殿下的,且和妃娘娘一向恭順嫻靜,也不算失寵。”
梁太醫微微笑道:“姑姑說的極是,如此一來,四殿下到了昀昭殿後不久,便會由於槐蜜芙蓉糕出事,皇上一則會認為四殿下思念罪母、故而不思進取,二則和妃教導無方、怠誤皇嗣,一石二鳥,娘娘認為和妃與四殿下命運如何?”
朱成璧聞言倒吸一口冷氣:“如果真是如此,不但失去生母照拂的淩兒前途盡失,和妃也會徹底失寵,子為母累、母再累子,長此下去,昀昭殿必定為人魚肉,再無可望了。”朱成璧的雙手緊緊抓住錦被的一角,恨恨道,“原來如此,因為算計淩兒早就已經跟算計本宮雙管齊下、並行不悖,所以即便姜氏自裁,淩兒還是難逃此劫!”
“皇后與玉厄夫人自是知道姜氏的計策,所以即便姜氏自裁,她們依然能把四殿下徹底算計一遭。”梁太醫生出幾許感嘆,嘆息道,“若非姜氏一早被廢,娘娘與四殿下恐怕再難翻身了。非但如此,一向與娘娘交好的舒貴妃唇亡齒寒,即便恩寵在身,也是難逃皇后的算計了。所謂圍棋的四連星佈局,連著娘娘、四殿下、和妃、舒貴妃一同算了進去,當真是防不勝防。”
梁太醫微微一頓:“因此,睦嬪姜氏被廢自裁,對娘娘而言是最好,否則以她細膩狠毒的心思,娘娘在宮中更是步履維艱。”
朱成璧早知道梁太醫心細如髮,不想竟然把這件事的前後看得如此透徹,心裡不由更加信任,推心置腹道:“梁大人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除了連翹與木槿,在這深宮之中,唯有你最為可靠。”
梁太醫面色微紅,再度拱手道:“蒙娘娘錯愛,當初微臣因為五殿下之事深受算計,其實,娘娘當初本可盡數推諉到微臣頭上,也不會被賀婉儀算計到底。但娘娘據理力爭,挽救了微臣一條性命,微臣無以為報,今生今世誓死追隨娘娘,來生也要結草以報!”
朱成璧感慨萬千,心生溫暖:“本宮今日也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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