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2/4 頁)
為何不收為己用?”
恩嬪啜一口那碧綠色的茶湯,莞爾一笑:“她先是招惹了祝修儀,又是惹惱了潘才人,風頭太盛,若是我堂而皇之要了過來,承光宮該怎麼看?”恩嬪起身從身邊的金絲楠木的漆盒裡抓過一把香料,緩緩撒入青花乳足香爐,一縷縷甜橙的幽香便從朵朵綻放的花蕊中散開,如花苞綻放,輕盈似逐風的蝴蝶,“何況,她來自永州崆金洞,這趟渾水,我自然是不會趟的。”
恩嬪接過芷蘭奉上的軟羅帕子揩一揩手:“我什麼都不要做,畢竟眼下是風口浪尖之時,做得多了,反而惹德陽殿那位懷疑。我雖是身份低微,但汾兒畢竟養在昀昭殿,和妃的家世勝過琳妃一頭,汾兒也並非全無繼位的可能,我跟和妃雖然看得開,但難保不會有人從旁攛掇,更何況,存心鬧事的人也不少。所以,我越是清心寡慾,越是低調行事,汾兒,就能多一份平安的保障。”
關雎宮,深夜,寢殿內唯有幾點昏暗的燭光搖曳,病榻上的弈澹緩緩睜開眼睛,朦朧間,卻見一個裝扮素淨的女子伏在床頭,似乎沉沉入睡。
“移光?”弈澹試探著喚道,“移光?”
那名女子猛地驚醒,發覺自己剛剛睡了過去,慌忙下跪叩首:“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弈澹有些遲疑,凝眸細看,見這名女子眉清目秀,不覺安慰道:“無妨,你是?”
女子暗暗鬆了口氣,垂了眸子恭敬道:“奴婢芸心,是御膳房的宮女,因為關雎宮小廚房的幾名宮女染了時疫,所以御膳房指了奴婢過來侍奉。”
弈澹點一點頭道:“舒貴妃睡了麼?”
“是的,今晚是奴婢守夜。”芸心淺淺一笑,“皇上渴了嗎?奴婢去倒水。”
“你這件衣服,似乎有些眼熟。”弈澹眉心微蹙,思索著道。
芸心慌忙跪下:“皇上明鑑,前幾日六殿下高燒不退,是奴婢侍奉在側,六殿下燒得糊塗,撕壞了奴婢的衣服。因為關雎宮剛剛燒過一批衣物,奴婢無衣可換,是而,舒貴妃娘娘將她從前的衣服賞給了奴婢,奴婢自知僭越,但舒貴妃娘娘……”
“朕明白。”弈澹輕輕頷首,“朕不會怪罪你,只是,你看起來,跟當年的舒貴妃倒有兩分相似……”
次日清晨,朱成璧早早便醒了過來,喚了竹息伺候著梳洗。竹息手巧,攏發、箍發、盤發,條條理理是一絲不苟,梳的望仙九鬟髻也是鬟鬟有致、分毫不亂。
待竹息取了內務府新打造的珍珠祥雲花鈿為朱成璧細細貼上,竹語又端了兌好海棠花汁子的熱水上來,浮著幾片柔軟的花瓣,嫩得幾乎能掐出水來。朱成璧將雙手反覆浸潤幾次,直到指關節都紅潤起來,方才接過竹息遞過的紗羅帕子揩手,又取過一套纏絲東海明玉的掐金護甲帶了,方才舉目對鏡,只見雙魚星紋鏡中的女子風華正茂、雍容華貴,後宮那些年輕豔麗的單薄女子自是遠遠不能及的。
雖說十二年的宮廷歷練,朱成璧的高華氣度已是卓然不群,但如今皇帝病重,也只有銳意於裝扮華麗大氣,才能鎮得住一眾妃嬪、朝臣,叫人俯首帖耳、惟命是從。
朱成璧由著竹息取過五六支步搖一支支試著,懶懶道:“你彷彿有些心不在焉。”
竹息一怔,忙陪笑道:“奴婢一早聽說了一件事,揣度著娘娘可能聽了生氣,故而一直在思量著……”
“想說什麼便說,即便本宮真生氣,也不會怪罪於你。”
竹息慌忙答了聲是,躊躇道:“是關雎宮,今早皇上封了一名宮女劉氏芸心為更衣。”
朱成璧一楞:“什麼?”
竹息靜靜道:“聽聞這劉更衣是御膳房撥入關雎宮伺候的,清秀爾雅,又因著侍奉勤謹,故而得了皇上的賞識。”
朱成璧嗤了一聲道:“很好,這種時候,還能被封為更衣,還是在關雎宮裡,劉氏真是好大的福氣!”朱成璧面帶怒色,膩煩道,“閔瓊蘿是做什麼的!這樣的人也能撥到關雎宮裡伺候?”
竹息聞言忙柔聲勸慰道:“這陣子御膳房也是忙得腳不沾地,想必閔尚食也是沒能看出那劉更衣的心胸。娘娘不必煩心,奴婢自會去問問清楚,只是現下,那位新晉的更衣還住在關雎宮的偏殿連理閣呢!”
朱成璧揉一揉眉心:“關雎宮仍然隔離著,眼下若要遷出去也是麻煩,這便也罷了。六宮妃嬪怎麼說?”
竹息道:“只聽聞那位潘才人甚是得色,覺得這樣的事情是掃了舒貴妃的臉面,只是,聽聞劉氏晉封一事,也是舒貴妃勸說的呢!”
朱成璧搖一搖頭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