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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棉忙起身離座,恭敬道:“夫人安好。”
邱藝澄也不看她,只揮了手讓人下去,冷冷道:“你嫁入朱府不過月餘,卻已進宮數回,怎麼,是晨曦閣不如含章宮住得舒服麼?”
木棉一驚,忙陪笑道:“妾身不敢,只是含章宮也相當於妾身半個孃家,回宮,只是拜見琳妃娘娘而已。”
邱藝澄微一凝眸,刻薄的笑意在唇邊綻開:“琳妃娘娘是嫌伺候的人手不夠麼?”
木棉不意邱藝澄這般挑釁,卻也不惱,只淡淡一笑:“夫人這話錯了,含章宮的恩寵向來除了關雎宮無出其右,若是夫人認為含章宮人手不夠,那是把攝六宮之事的琳妃娘娘置於何地?”
邱藝澄嗤的一笑,揚眉道:“不用拿你的主子來壓著我,說到底,你能進朱府為側室又如何?朱府,永遠只有一個嫡妻。雖然你還比我大上四歲,但在我面前,你不也依然得恭恭敬敬稱一聲,‘夫人’。”
木棉雙手一攤,莞爾笑道:“夫人說的極是,只是妾身嫁入朱府以來,並無對夫人不敬啊。不過,妾身倒也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夫人雖是年輕,但城府極深,看來,在府外的溫婉賢淑只是裝出來的罷了。”
邱藝澄端過桌上的茶盞輕輕一嗅,嗤笑道:“我只是跟什麼人說什麼話罷了,不如你察言觀色,做得這般細緻。”語畢,邱藝澄緊緊迫住木棉鎮靜的雙眸,“只不過,今日我要把話說在前頭,我雖不明白你用心如何,但是,若你敢做出什麼對不起大人的事情,我便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木棉一愣,已然明白邱藝澄並非輕易能糊弄過去的女子,不由暗暗驚歎她素日裡做的功夫,在入府前與她幾次照面,只以為她是弱柳扶風般的女子,不想心思剔透不說,如今看來,倒也確是有幾分狠辣的手段的,倒也算是應和了她武將世家出身的身份。
木棉微一沉吟,已然換了端肅的神色,正色道:“夫人疑我,我自是無話可說,只是,不管你相信與否,我也只有一句話,我既是朱府的人,便沒有叛了大人的道理。”
邱藝澄凝神片刻,終是緩和了臉色:“但願,你我永不會有那圖窮匕見的那一日。”
第六十三章 試拂鐵衣如雪色(1)
試拂鐵衣如雪色(1)
初雪過後,一陣寒過一陣,冬日的氣息是越發凝重起來,每每黃昏至夜間,風聲霍霍,似呼嘯的巨獸在紫奧城內奔突嘶鳴,其聲甚為可怖,又兼之連著幾日的鵝毛大雪,整個紫奧城是粉妝玉砌不錯,但因了積雪未清、路滑難行,朱成璧便免去了六宮妃嬪每日的晨昏定省。
關雎宮,偏殿比翼堂,臨窗下鋪了兩架連理攀枝的梅花檀木香妃長榻,中間設了一對小巧的梅花式光素漆案几,放了熱酒小吃,三隻青花玲瓏瓷的酒杯斟滿了甜香的酒液,色澤金黃誘人。牆下一溜鎏金暖窖裡烘出來數本天香山茶,紅胭胭的花瓣豐滿若絲絨,被暖氣一燻更透出絲絲縷縷若有若無的清幽香氣,朱成璧執了羽扇緩緩撲著那縷縷香霧,只覺得數日間疲倦的一顆心都是舒暢了許多。
舒貴妃懶懶倚著金絲勾玉棉的軟墊,著一襲雪青色宮裝,只以銀線疏疏繡了幾朵桐花,倒是格外的清雅宜人,她笑著剝了指間的一枚金橘遞給弈澹道:“這樣也好,琳妃姐姐倒得了空帶了淩兒與真寧來關雎宮,圍著小火爐說說話倒有點像桐花臺的日子了。”
朱成璧笑著覷一眼弈澹,舉起酒杯,輕輕一嗅那柑橘蜜露的清怡甜香,盈盈笑道:“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真當是應景不過的了,只是,桐花臺又哪裡來的嬪妾?貴妃娘娘怕是嫌嬪妾多餘吧。”
舒貴妃聞言忙道:“哪有呢,琳姐姐這張嘴真真是說不過的。”
弈澹亦是失笑,握一握朱成璧的手,搖搖頭道:“也是朕素日裡太寵著你了,看這油嘴滑舌的,怕是真寧那脾性都是學了你罷?”
朱成璧不依不饒道:“原來皇上如此厭煩嬪妾,嬪妾知罪,這就回含章宮思過去。”
正在打趣,竹語卻引了涴汐進來,笑著道:“皇上,舒貴妃娘娘,琳妃娘娘,長楊宮的蘇貴嬪娘娘特意吩咐了涴汐送了三盅水晶油皮過來。”
弈澹轉一轉玉扳指,笑道:“蘇貴嬪倒是應景,這樣的雪天,喝一盅水晶油皮是最好不過的了。”
朱成璧亦是含笑:“水晶油皮是輕易做不出來的,單說這油皮吧,要取了那水晶豆腐的原汁豆漿煮沸,待到冷卻,取了漂浮在鍋面上的一層皮來,挑起晾乾,才能得到一張,其狀雪白剔透、瑩潤晶澤,真真是如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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