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頁)
…奕渮心頭突突一跳,不敢再想下去,轉眸卻見江承宇用探究的目光望向自己,只得皺了眉頭道:“金匱之盟之事,只不過是你一己之猜想,左不過離皇上出宮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且先容本王再想想。”
江承宇應了一聲又道:“那王爺先好自思量罷了,只是神機營的朱祈禎,王爺到底作何打算?”
奕渮咦了一聲道:“什麼打算?”
江承宇望一眼窗欞上的斑駁虎紋,沉聲道:“朱祈禎到底也是琳妃的侄子,只怕王爺的動向極可能在她的掌控之中,說到底,如今對王爺的霸業構成最大威脅的便是這位深得皇上信任的琳妃娘娘了。”
奕渮徐徐轉身,一點一點摩挲著右手的玉扳指,直到清冷的扳指逐漸變得溫潤,終究是淡淡道:“無妨,他最大的錯處如今捏在本王手裡,他若要活下去,便只能效命於本王,本王一早說過,最是容不得細作,若是何人膽敢陽奉陰違,別怪本王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江承宇會意一笑:“王爺最是英明,微臣願為王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城南朱府,大片大片的梨樹蓊蓊鬱鬱,正是一年之中最枝繁葉茂的季節,整個後庭都似盛滿了梨樹特有的清新之氣,於月色中自有一種曠遠的感覺,彷彿置身在無邊無盡的梨原,盡目所望,一切塵世紛擾都被阻隔開去。
朱祈禎與孫傳宗二人靜靜佇立,只捧了梨花白在手,似在悠然品味,旁邊的梨樹上,掛著一隻造型奇特的酒壺,遍身油青,狀如砂梨,折射了淡淡的月華流轉,更是添了幾許意境。
孫傳宗摘了一片樹葉在手,悠悠道:“近日梁王時常召集一些幕僚於府中議事,卻甚少傳了你我過去。”
朱祈禎淡淡道:“那又如何?不過是盛世用文臣,亂世起武臣罷了。”
孫傳宗微微搖頭,倒了一杯梨花白,清涼的色澤倒影出繁星如明亮碎鑽,映著兩人的面龐沉靜如水:“太后新近薨逝,夏氏前途盡喪,現在正是非常之時,梁王又身擔監國之責,只是自從博陵侯一事後,皇上對手握重權之臣無比忌憚,卻格外放心自己的弟弟,倒叫我想起那位宋祖了。”
朱祈禎一仰頭,那芬芳馥郁的酒液靈巧地流下,在舌尖上打個轉兒,轉而不見:“雖然坊間多有議論,你萬萬不要捕風捉影。”
孫傳宗輕輕一哂:“我明白,左不過是擔心你罷了,梁王長此監國下去,不管將來皇上立了誰為太子,彼此都會是互相忌憚,眼下,最得皇上恩寵的雖是舒貴妃,但琳妃才是權傾六宮,若是四殿下立了太子,你道琳妃與梁王不會有爭權奪利那一日?到時候,你作為琳妃的侄子,又是梁王的心腹之臣,該當如何抉擇?”
朱祈禎讚許地看孫傳宗一眼:“當年逼著你看孫子兵法》,果真是沒白費我這番功夫。”語畢又道,“掎角之勢,此消彼長,你我只需看準時勢便可,那位慎行司郎中萬默奇倒是老奸巨猾,我也跟你說過,自從那日之後,他便再也沒把萬明昱帶去慎行司。眼下局勢尚不明朗,你我二人,只消把心思用在神機營和驍騎營罷了。”
孫傳宗微微頷首,想一想又低低道:“聽聞一個月後,皇上會帶舒貴妃去太平行宮的桐花臺。”
朱祈禎一拍孫傳宗的肩膀,注視著他漆黑如墨的瞳仁,忽而笑道:“我方才已經說過,咱們的心思,只能在神機營與驍騎營,這個時候,無需出頭,皇上去太平行宮,你我都不用跟了過去,若是躲不過,便好好學著司馬懿如何裝病吧。”
疊疊梨樹後,似有人影一閃而過,朱祈禎警覺道:“何人?給我出來!”
那人影一滯,卻是邱藝澄翩翩然轉出,笑著屈膝道:“妾身做了些糕點,夫君與孫大人可要嘗一嘗?”
孫傳宗一樂:“嫂子倒是客氣,自家人而已,喚我傳宗便可。”
數日後,因著皇上的身子好了不少,又逢了宜妃四十歲的生辰,便在披香殿設下家宴,除了後宮的嬪妃,也邀請了一些皇室親眷,如今甚得弈澹信任的梁王自然也攜了正妃徐氏、側妃呂氏出席。蘇貴嬪身子不好,自然是不來的,杜容華素來不喜歌舞,便也留在了長楊宮陪伴蘇貴嬪。
酒過三巡,朱成璧由了竹息扶著去偏殿換衣服,向侯在那裡的竹語笑道:“雖是季夏已過,卻依然是有些悶熱。”
竹語笑道:“娘娘若覺得熱,去殿外走走也好,花房裡培育出來的七月匙瓣菊倒開得正豔呢。”
外面果然比殿裡空氣通透些,朱成璧見四下無人,轉首對竹息笑道:“難怪杜容華向來不喜歌舞,在殿裡悶悶坐著要看那麼久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