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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鬆的笑意,更顯得其丰神俊朗,氣度不凡。
說罷,又朝坐在自己對面正危襟坐的顧玉鳴飛去一個邪魅的眼神,道:“小顧,你說好不好?”
嚇的顧玉鳴騰的一下子站起來,雙手垂在膝蓋上,跪也不是坐也不是。
“是是是,王……主子說好,那就好。”
李德全輕輕搖頭,從隨車攜帶的水壺中倒出一盞碧綠茶水,恭敬地遞到蕭錦彥面前,又將車簾拉開一片。
紙鳶會(6)
蕭錦彥端著茶盞,也不喝,目光只管定定的落在車外。
沿途那些叫賣胭粉吃食、首飾釵環的小攤,雜耍百戲的圍幛不失時機地點綴了一路。
還有或畫“嬌梨妝”,或貼“花黃”,或著“梅妝”,還有穿著俊俏風流男裝的嬌美女子們,或言笑晏晏地行走在路邊,或從掀起一簾的馬車窗後露出動人的風采。
當然還有一個個華麗錦衣,金鞍玉轡的貴公子,氣度不凡地騎在高頭駿馬之上,帶了富家子弟得意的笑容,或三兩閒談,或與路邊的女子搭訕,都是一副輕鬆的模樣。
或許是很久沒有出來如此閒定的觀看世間百態,長久的廝殺爭奪,讓他的神經終日處於一種備戰的狀態。
而今日所見,似乎微微讓他緊繃的心絃放鬆下來。
遠處,麗湖如畫,秋波微瀾……他的目光落在遠方,漸漸的,陰霾消散,明亮的眼眸深處,那裡閃爍著一池春水,盪漾著柔媚的天光。
可惜,這樣好的日子,她,不能與自己一同攜手看這紙鳶起起落落……共效于飛……
心,忽然是一種蕭索的刺痛,外加一種抑鬱的惱怒。
搖搖頭,他面上浮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暗道:自己又胡思亂想什麼呢?
她如今是堂堂的大齊太后,而自己,不過是她扶持兒子登上皇位的棋子而已!
柳蘭心,你背信棄義在先,終有一日,我蕭錦彥,會叫你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再仰起頭,他已經恢復了面色森冷的氣息。眼底的波詭雲譎,叫坐在對面的顧玉鳴看了,心中暗暗揪緊發冷。
這個攝政王……心思如此善變,還真是叫人難以琢磨。
馬車靜靜停在湖邊綠地,李德全與蕭錦彥的暗衛首領李達諳帶著幾個好手,一起收拾了柳蔭下的一處空地,鋪好一塊鬆軟的地毯,支起錦幄。
李德全吩咐人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又有些擔憂地看著周圍熙攘的人群,怕有什麼閃失。
蕭錦彥坐在馬車中,從開啟的門簾向外看去,麗湖兩岸的景緻,此時就像一副精美到極致的闊大畫屏,無止盡地在春日融光中鋪展開來。
花魁爭豔
錦衣繡帶,金釵玉鈿的人影穿行在花叢裡。
到處都是言笑的歡愉,環佩的叮咚,鸞玲的叮噹聲,還有別致醉人的脂粉香,濃豔動人的百花香,清冽沁心的水波清香……
在一排桂花樹下,秋風一過就紛揚如雪香氣襲人的所在,遊人們或爭相支起錦帳,或簡單就地鋪下一條長氈,三五知已圍指著天上高高飛著的紙鳶,談笑風生。
一片笙歌豔舞,絃歌風流的秋日遊玩圖。西京的繁華,還真是令人嘆息盛世多風流。
李達諳這時已收拾好歇腳之處,上前道:“主子,已經佈置好了,主子可要移步至樹下?”
李德全抬頭看了看天,日頭不若來時那般盛極,但日光卻還灼人,便小心建議道:“主子,奴才看那樹下陰涼,賞景也是正好。”
蕭錦彥這才收回目光,淡淡一掃,輕輕點了點頭。
為避免被人認出,李德全還是謹慎的取了一頂墨色儒冠,不同的是這冠面也有一層輕紗障面。
一旁的顧玉鳴正微微躬著身,看這情形也是吃了一驚。
蕭錦彥遲疑了片刻,終還是戴上了。
也是,只要帶著顧玉鳴出來走這麼一圈,回去之後,就算想瞞,只怕也瞞不住不是?
捕風捉影麼?他要的就是這個。
正在此時,繪春閣那邊傳來鼎沸的人聲,只見樓前的空地處搭起的高臺上,走出了四個猗年玉貌的女子,人群中頓時爆發出嘖嘖的稱讚聲。
“那是什麼?”蕭錦彥御手一指,李德全便躬身退下打聽。
片刻便回了來。“回主子,那是京城幾大青樓的紅牌姑娘,今日在此一會。”
“哦”蕭錦彥點了點頭,看似毫不在意,目光也從高臺上收回,落在旁邊的顧玉鳴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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