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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身玉立的少年被憨頑的少女拉扯不放,向來孤寒清冷的面上浮起一抹淺淺笑意,他低下頭來,伸手在少女挺翹白皙的小鼻頭上輕輕捏了一下:“小丫頭,我逗你玩呢……”
遠處夏惠捅捅連生左肋,引得後者差點尖叫起來,她促狹一笑,指著不遠處牽著手的少年少女,“連生你瞧——”
“啊——”連生的驚訝被夏惠捂了回去,他雙目大睜,從夏惠手裡掙來,差點哀嚎出聲:“大小姐怎麼能……怎麼能與少爺……”心內一片悽楚絕望……難道,非要他面對遇上這樣刁蠻跋扈的主母的命運麼?
夏惠“撲哧”一聲笑出來,在他的腦袋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大小姐怎麼不能與雲少爺?怎麼就不能呢?”
連生一副被驚嚇的回不了魂的小模樣,夏惠瞧的有趣,在他額頭使勁敲了一記:“你怎不知相爺這樣盡心栽培雲少爺,不是想養著做貴婿呢?”
連生:“……”相爺您太陰險了!
再注目去望,才驚覺,平日清冷寡言的少爺今日竟然由著大小姐拉著手,兩個人靠的極近,親密低語,連生頓時預感到了自己悽慘的未來!
真實的情況其實與連生所看到的截然不同。
薛寒雲:“聽說……你去羅家學武是為了羅師兄?”哪一位羅師兄看起來比較不順眼像要被揍的樣子呢?
柳明月謊言當面被戳破,臉紅低頭,心道寒雲哥哥你聽力也太好了,聲如蚊蠅:“沒有的事……我騙沈琦葉來著。”
說出來,連她自己都覺得這理由好荒唐。
她這個年紀,以前跟沈琦葉好的蜜裡調油,如今忽然對沈琦葉表裡不一,不知道薛寒雲如何作想?
怕他誤會,她連忙抬頭澄清:“雖然我現在沒辦法告訴你為什麼要對沈琦葉這樣,可是寒雲哥哥,你要相信我!”目光與平日天真嬌憨全然不同。
“嗯。”薛寒雲大手包裹著她的小手,心情似乎也變得愉悅了,索性牽著她的手繼續走。對她小女孩子對沈琦葉的態度並不再追究。
柳明月心頭難安,偷偷抬頭去瞧他的臉,見他平靜無波,不由忐忑,小小聲道:“那你也一定知道,今日約沈琦葉的是太子殿下?”
“我聽到了。”
薛寒雲目光全系在她身上,見她低垂著腦袋,一幅被嚇著的小模樣,不由伸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摸了兩下。她年紀尚小,頭髮梳的又簡便,又因著家中並無女性長輩,發上向來簡疏,反倒能讓薛寒雲摸到那柔軟細滑的髮絲,只覺觸手如絲,她又鮮少有在他身邊這般乖順的小模樣,更是心情大好。
沈琦葉幽會完司馬策的第三日,薛寒雲被召入禁中做了羽林騎。
本朝的羽林郎掌宿衛儀仗,有些是選自六郡、三輔地區的良民,另外也有從軍死事之子孫,還有選自征戰有功者,或者選自官宦人家的子孫,先在皇帝面前混個臉熟,有利以後的仕途。
薛寒雲被選入,則是因著薛家全家在戰爭中殉國,實乃精忠之後,柳厚某日不經意提起,今上想起薛家遺孤,這才召了他來。
聽說同期進入禁中的羽林郎,除了米非因著年紀太小,身材太矮,謝弘死活不肯進禁中而未能被召,其餘的師兄們都入了禁軍。
本朝的羽林騎皆是少年兒郎,儀表堂堂,鮮衣怒馬,神彩飛揚,扈駕隨行,是為京中一景。
柳明月再去羅家習武,小校場便空蕩蕩的,連羅瑞婷也蔫了不少,就算看到謝弘,也不再兇巴巴的。
謝弘得此良機,每日學武之機,總是圍著柳明月轉悠。
柳明月雖惱他為人輕浮無禮,但有些事情正好想從他嘴裡掏出來,對他也漸和顏悅色。
透過謝弘的口,柳明月才知道,太子司馬策鍾情的,並非沈琦葉一個人,有不少皆是官宦貴女。
“那太子妃與東宮別的貴人們難道不知道?”
謝弘對此憤憤不平:“人人只道表哥謙良,都傳我風流,哪裡知道表哥的手腕?不說你那位沈姐姐被他迷的丟了魂魄,便是那秦閔然的妹妹秦玉瑾都為太子表哥著迷,還有……都盼著太子表哥接她們進宮呢。”
柳明月頓時有種被人當頭棒喝的感覺。
她自己天真痴情,以已之心度人,便以為太子殿下也定然是個痴情人。只是這痴情並非對她而言,而是對沈琦葉而言。如今才明白,原來……太子殿下的一顆心,早已經不知道分了多少瓣,痴與不痴,真與不真,恐怕他自己也分不清了。
謝弘提起的這些官宦貴女,有些是父兄掌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