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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月橫她一眼,眸中卻笑意流轉。
――還是夏惠最是溫柔解意。
忽想起聞媽媽的兒子小吳管事是阿爹的長隨,常跟著出門,生的極是體面,而聞媽媽的老頭子老吳管事乃是府裡大管事,小吳管事已經二十歲了,至今還未娶妻,夏惠年紀也不小了,兩個人倒也般配,不由掩口輕笑,“我倒想起一樁事來,我既能得了好,姐姐也能得了好。”
夏惠侍候她將面上脂粉洗去,又拿了乾淨帕子來由她拭淨,很是愕然:“我竟不知還有這樣好事?姑娘別是在蒙我吧?”
柳明月一面拿了香脂往面上塗,一邊從鏡子裡**夏惠神色:“我聽得外院的小吳管事至今未成親,依稀聽得他誓要找一個個模樣好,又識字的……姐姐可不符合這條件?”夏惠跟著她這麼些年,雖不會作詩,尋常算帳識字卻也難不倒她。
鏡子裡,夏惠面上先是一愣,爾後便是又羞又惱:“姑娘自己嫁出去了,便在這裡說胡話……”
柳明月偷笑,遺憾一嘆:“那就是我亂配鴛鴦了……我總想著姐姐照顧我這麼些年,我也要替姐姐著想一回。定然是我想岔了,我瞧著姐姐同連生總有說不完的話,不如改明兒就問問連生可願娶姐姐?!”
夏惠羞的滿面通紅,將梳子“啪”一下拍到妝臺上,氣道:“姑娘嫁了人,越發沒個正經了,再這樣……再這樣我不侍候姑娘了……”轉過身去,便欲出去。
柳明月忙忙拉住了她的袖子:“好姐姐,我錯了,不該親口跟你說這個,只好改日請個媒婆來說了……”
夏惠被她氣的笑了,紅著臉狠狠瞪了剜了她一眼:“姑娘多大個人了,還這樣混說!”
前院裡,酒宴才開,美酒佳餚一道道端了上來,薛寒雲被幾位師兄弟擁著一桌桌的敬酒。今日薛家來的,除了林清嘉羅老爺子之外,一些品階低依附於柳厚的官員,大部分是年輕兒郎,有與薛寒雲同在禁中任職的羽林郎,還有許多官家之子,只因其父身居高位,薛寒雲官職低微,不便出面,便遣了子侄輩來賀,場面很是熱鬧。
溫友思與狀元郎崔善卿,探花郎周行榕及幾位同科進士共敘同年之誼,溫友年帶著溫友昌,及臨近佳期,又從江北趕過來的幾位溫家的堂兄弟們認識座中諸人,互相寒喧。
這其中有長房的溫友固,二房溫二老爺子中過舉人的兩位嫡孫,溫友華,溫友邦,及三房的長兄溫友政等人……
薛家新宅裡喜慶熱鬧,相國府內氣氛卻很是低迷。
柳相自送了女兒出嫁,溫老爺子與溫老夫人這些日子累了數日,年紀大了便禁不得操勞,在丫環婆子的服侍下去歇息了,萬氏帶著家下僕人歸置東西入庫,夏溫氏回了家,獨夏監丞陪著柳相在書房裡飲酒。
夏監丞這些日子鬱悶氣短,今日在席間本來便有了二三分醉意,如今再與柳相對飲,也有了六七分醉意,拍著桌子大發悶氣:“妹夫你說,你說說我家這太太怎的會變成這般模樣?她以前不是最賢惠的嗎?”
變化太快,他完全沒有思想準備。
柳厚完全是隨手瞎抓來的陪酒人,酒入愁腸,也早醉了七八分,拉著夏監丞的袖子很是傷感,“從……從這麼高,還沒這桌子高,養到花兒一般的年紀,就成了別人家的人了……棄了阿爹單門獨戶的過日子去了……”
嫁女兒的日子是他訂的,嫁出去了卻又後悔不已:“姐夫你說說,我咋沒想著招贅呢?”又喃喃感嘆:“薛良重託於我……他也只有這一點骨血了……”還是不甘心哪!
從來話不投機的兩個人,今日倒同醉在了一處……也算是奇景一樁——
作者有話要說:今晚再不更了,只這一章,早睡,頭疼,明天再補個大肥章回來……
55、夜深
第五十四
良宵正當時,新宅內的賓客漸漸散去,一眾師兄弟們擁著薛寒雲往新房裡去,他已經有了四五分醉意,正努力保護著清醒,警告身後的一眾兄弟們:“你們可也有成親的好日子啊……”
米飛縮了縮脖子,又昂首往前:“薛師兄你婆婆媽媽怕什麼?小師妹我們平日又不是沒見過……”
謝弘怪聲怪氣:“米師兄,你平日是見過小師姐沒錯,不過……你可沒見過新娘子妝扮的小師姐……”他今日也喝了不少酒,偏老對頭,秦尚書的兒子秦閔然也來賀喜,二人話不投機,若非一眾師兄攔著,恐怕早打了起來。
今日謝弘可佔了老大便宜,身邊這些師兄們各個身懷武藝,非秦閔然那紈絝可比,還未動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