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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人提起他來,皆以“冷麵煞神”呼之。
肅王被他一箭力透心□死,金城暫時由司馬塬與司馬恪倆兄弟共同守衛,但是後來的某一夜,柳明月下葬的第五天凌晨,薛寒雲身先士卒;帶著兵勇摸黑爬上城頭;將守著城樓的金城守將一槍挑死,金城告破。
有軍士親眼目睹,此後形容他那一夜形如煞神修羅,提著長槍一路挑殺過去,槍下亡魂無數,衝進肅王府的時候,渾身滴血,身後跟著計程車卒已經所剩不多……幾乎沒有人能跟得上這樣瘋狂的衝殺!
城破之後,通常便是巷戰。
金城城門告破,羅行之與容慶帶兵殺進城來,與金城守軍戰在了一處。
城內百姓聽得喊殺聲,各自縮在家中,只求戰爭快點結束。但肅王在金城經營幾十年,手下心腹親信皆紮根在金城,哪怕肅王死了,還有肅王世子司馬恪,以及跟隨著肅王掌管金城的司馬塬,哪裡會不作抵抗將城池拱手相讓?
這一戰打的天昏地暗。
薛寒雲不知道他殺了多少人,烈火焚心,他已然身在地獄,又何懼再拉些人下地獄陪著他呢?
自從殺進城來,他以一種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氣勢一路殺進了肅王府,但有抵抗,統統一槍挑死……
肅王爺繼承了司馬家男人的天性風流,育有庶子無數,許多庶子平日皆練弓馬,遇到薛寒雲,怎可能束手就擒?
天亮之後,城中肅王親信許多府中都著了火,婦人孩子哭成一團,羅行之與容慶負責清點人數,更有下面將士掛出安民告示,只道凡與逆王毫無瓜葛的百姓,不曾助逆王造反者,一律如常生活……
老百姓大清早起來,聽得外面已經沒有喊打喊殺聲了,推開門去瞧,差點嚇暈過去……滿目鮮血,堪比修羅場,街上到處都是斷肢殘骸,好不嚇人!
小老百姓,誰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如常生活?
此後幾十年,怕都要做噩夢!
連前來征討的將士們都心有慼慼焉。
羅行之與容慶歪歪斜斜騎在馬上,一路往肅王府而去。拼殺了一夜,累的夠嗆,然而看著這滿街的大啟軍士,倒在地下的雖然分為兩個陣營,朝中與金城守軍,但都是大啟年輕的兒郎,正是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年華,卻因為皇族的自相殘殺,而同胞相殘……這是何等的可悲?
此時此刻,他們對薛寒雲的那些話,尤其體會深刻。
這一地池魚,滿城屍山血海,見證了皇族爭權奪利的殘忍。
這些普通士卒不過各為其主,相互之間又無國仇家恨,如今卻因為一場內戰而糊里糊塗喪命,羅行之與容慶平生第一次對自己的信仰有了懷疑。
身為武將,全心忠於君主,到底對還是不對?
肅王府中門大開,院內堆放著一堆首級,薛寒雲拄著長槍漠漠站在一邊,渾身被血浸透,眸子含冰壓雪,瞧一眼能讓人背心透出一股涼意來……
自從柳明月從城樓上掉下來,他當時慟哭之後,便沉默了下來。
三日停靈,他抱著屍體在大帳裡枯坐了三日,親手將她埋葬在了金城郊外。
小師妹的葬禮,羅行之與容慶都參加了。
羅行之總覺得,薛寒雲親手埋死的,不止是柳明月,還有他身體裡活生生的一部分,也跟著小師妹,被深深的埋在了漆黑的地下。
此後他又恢復成了初次在羅家校場相見時的冷漠與戒備,或者比之從前更甚。
當年的他,話雖少,至少還有表情,如今的薛寒雲,整個人就是冰塊,全無生氣與暖意。
“這……”滿地首級算怎麼回事?
他此刻身上殺意正濃,羅行之雖問著話,卻還是忍不住退後幾步,想確認眼前這個渾身被血浸透的人是不是薛寒雲。
“這些皆是肅王之子,我要拿來祭奠月兒!”
羅行之與容慶交換個駭然的眼神,只覺這樣的薛寒雲太過嚇人……
五日之後,大軍開拔回京,薛寒雲長久的立在柳明月的墓前,喃喃低語:“月兒,除了肅王世子外逃,別的王子我全誅殺了給你陪葬,你……別害怕……”
他抬頭去瞧天際,西北的天空,本應天高雲淡,然而此際黑雲壓頂,將半個天空都遮蓋了起來,緩慢移動,有將整個天空都蓋起來的趨勢……
遠處羅行之與容慶不住催促,他最後再戀戀不捨瞧一眼,轉身而去……
來時為柳明月準備的馬車裡,坐著金鈴及白英白瑤三人。
三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