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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擔憂小溫氏故去之後,兩家會疏遠的念頭頓時煙消雲散了。
溫昀也算是地方官裡面精明強幹的,這些年兢兢業業,政績突出,雖然有溫老爺子當年在朝中做御史之時得罪過的餘波,也有人曾暗底裡動手動腳,他卻也一路升遷了上來,官至四品,便可見其人並非庸碌之輩。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更罷,今天只有這麼多了。
☆、90網獨發
第八十七章
舅兄妹婿對酌小飲;隨意談些朝政見聞;皆是積年舊事;溫家兄弟倆年紀輕;在旁陪酒;都當奇聞來聽。
到得最後;都有了四五分酒意,溫友年忽想起近日一則傳聞,憋在心裡有些日子,如今見了相爺;又是至親,自然忍不住了。
“小姑父,我聽得翰林院有人私下議論,顏尚書弄來的那筆銀子是富戶官宦捐官得來的;是真是假?”
能進翰林院的,無不是歷經十年寒窗苦熬的學子,乍然聽聞朝廷同意捐官,便如滾油裡滴了水下去,沸騰了起來。
此事柳厚早知,並且在承宗帝徵詢他的意見之時,還頗為遲疑:“朝廷開科取士乃是正途,聖上有意施恩,也不是不行,只是執行之時,必要嚴格把關才好,切莫讓庸碌無能之輩把持要職……且此事對經過科考選拔的官員說起來算不上公平,緩解戶部壓力之後,還是切莫再執行的好……”深明其中弊端而從大局出發不得不做出退讓的良相忠臣。
承宗帝對此極為滿意:“朕知此是權宜之計,待得國庫有了餘錢,必定嚴禁此事。”
柳厚笑的溫勉,心中卻冷笑,捐納之事一旦讓承宗帝與顏致這對君臣嚐到了甜頭,此後想要停下來恐怕極難。
武德帝與承宗帝雖是父子,但武德帝尚儉,承宗帝尚奢,這從二人對待國庫的態度便看得出來。
武德帝在位之時,國庫賦稅從來不亂花,從政這麼多年,而立之年才開始修建寢陵,卻也只限於每年撥極小一筆款項,用於建陵,修了十五年還未修成。
承宗帝上任之初便開始大肆修建太極宮,其中之奢之華,恐怕老百姓聞所未聞。便是許多官員大臣,亦是初次聽聞。
再加上他年輕氣盛,立志重整軍備,這原是好事,但到了他手裡,便讓柳厚無端憂心。
一個野心勃勃的帝王,長久凝視著西北西南那些廣袤的遊牧之地,這並非是什麼好兆頭。
而坐擁天下的承宗帝要花銀子的地方太多,當他發現捐納之事是一條全然獨立於稅賦的財源滾滾之路,只要隨隨便便頒幾個官位出去,就有大筆銀子進來,比之錦衣衛殺雞取卵的抄家留財,一年一次的稅賦收益,要穩定可靠的多。
如何能棄?
柳厚啜了一口酒,斥責溫友年:“你一個庶吉士,好好在翰林院學習,這些朝中之事管那麼多做什麼?”言下之意不欲多談,亦讓他少管。
可是溫友年這些日子在翰林院與同期的庶吉士熱烈討論此事,愈討論愈加憤慨,見到柳厚如見指路明燈,迫切的需要相爺能認同他的觀點,不曾想卻得了斥責,尤為委屈:“小姑父,此事關係到我大啟百年基業,試想以後朝中選拔官員,皆是拿錢來買,長此以往,如何是好?”
溫昀半生吃夠了老父當年做御史得罪人遺留的苦頭,見得次子這副敢為天下先的勇氣,頓時大怒,將手中酒杯擲了過去,砸到了溫友年肩頭,頓時濡溼了一片,那酒杯落下地來,碎成了幾片。
“你才幾歲?不過做了個庶吉士,就對朝政指手劃腳?要是將來做了一品大員,是不是就要隻手遮天,對聖上也指手劃腳起來?”
溫友年咬唇不語,一副倔強的模樣,顯然不服。
柳厚深知年輕人一腔熱血,萬一頭腦發熱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錦衣衛的大牢可不是好進的。略緩了緩道:“你覺得賣官鬻爵不好,可你有法子替聖上變出修太極宮,修帝陵,往各處下撥的糧草軍備及賑災銀子來?”
溫友年嘟嚷:“太極宮說是給太上皇修建的,可是……聽說太上皇都病糊塗了,完全可以停了啊……”
溫昀沒好氣道:“你去跟聖上說啊?告訴他國庫裡沒錢了省著點兒花,捐納之事影響不好?”
溫友年張了張口,仍舊垂死掙扎:“那御史為什麼不彈劾?朝臣為什麼不諫言?”
“哪個朝臣御史是獨個一人,沒有家口的?”柳厚滿悠悠飲一口酒。
年輕人有熱血是好事,但是做事不顧後果,這就是無腦了。
他從政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