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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齊齊朝門口看去,卻是守小門的家丁。
那家丁見安若兮看過來,又拱手道:“回少奶奶,小門處親家夫人找,說是有要緊事。”說著,便自顧自走開。
這肥婆娘,半個多月沒來,莫不是又要送豬鞭了?安若兮心中思想著,便聽對面上官雲軒道:“若要再送些上不了檯面的,便直接給爺扔出去。”
“哧——”若兮忍不住笑開,心情一瞬間舒坦。若是豬鞭,姑奶奶一準還給你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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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中午,小門邊倒沒什麼人進出。一名肥碩的婦人挑著扁擔候在門邊,正使勁煽著大蒲扇。見安若兮走過來,那兩家丁便自覺退到園子後去小坐。
“哎喲,你個死妮子,怎的才來?”白翠花才賣完豆腐下市,熱得滿背都是溼嗒嗒汗漬,見閨女總算是來了,忙幾步顛上前,朝安若兮屁股上狠狠一煽:“你個小騷狐狸,當了幾日少奶奶,竟然對老孃也擺起譜來了!”
安若兮疼得咧嘴:“白翠花,你來就是為了打我麼?那我可走了。”
“走?你弟弟命都沒了,你還敢走?沒良心的小妮子,看老孃不打斷你的腿!”白翠花扇子一煽一煽又朝安若兮招呼過來。
“我弟弟……安胤之出了什麼事?”安若兮躲閃著,聞言不由愣住,莫不是真死在女人堆裡了?
白翠花這才想起正事,忙將安若兮朝身邊一拽,壓低了聲音道:“乖乖,出大事了!你那混球弟弟,定是在外頭幹了什麼殺頭的買賣,你看看,隨手一撈就給了老孃這些。”
白翠花說著小心翼翼從懷裡掏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錢袋,左右打量了一圈,見無人看過來,便將袋口拉開。
安若兮只見得一片金黃,看得眼暈。
白翠花卻又迅速將那袋子口紮緊:“老孃左藏右藏不放心,想了想還是放身上踏實。那小子打小便惹事,此番出去沒多久,就賺了這恁多錢財……嘖嘖,你是沒看到,他那滿背上盡是刀傷,一整背的血,老孃尋思著他若不是殺了人就是在道上劫了官。左右咱家就這一根獨苗苗,老孃這一上午心慌,想想還是趁官府上門抓人前趕緊把他送走……”
“送走,送哪裡去?”安若兮聽得雲裡霧裡,一臉迷茫。安胤之流氓混混倒是不假,但殺人越貨這種掉腦袋的事兒他怕是沒膽兒做,因見白翠花著急叨叨,便兀自耐心聽著。
“送鄉下去……左右那裡還有兩塊荒地,先閉閉風頭,總好過等著官府上門來拿人……”白翠花泛白的眼珠子提溜著,小腳一跺一跺很是焦躁。
老安家就這一棵獨苗,若被砍了頭,那秀才死鬼當真要從地底下爬出來索了自己的命去。想了想,便將扁擔往肩上一扛:“罷了,還是藏在鄉下安全……這會那小王八羔子正被老孃打暈了捆著呢,我得趕快回去,衙門裡的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找上門了,得趁天黑前趕快出城。”
婦人雖急得語無倫次,安若兮此刻卻也明白了大概,見她要走,不由伸手一拽:“鄉下哪裡?白翠花,你們去了可還會再回來?或者等安胤之醒了問問再走也不遲。”
“問?老孃問了一早上,那王八羔子楞是一個字不說,火得老孃只好一棍子打暈。到要問明白了,那小子已經上了斷頭臺,你這死妮子,怎得如此沒腦袋!”
白翠花惱了,狠狠揪了揪安若兮細嫩的耳朵,見安若兮疼得直咧嘴又道:“你那瞎子丈夫可還打你?若是還打,一道走了便是。”
安若兮捂著耳朵搖了搖頭,那安胤之到底惹了啥禍還不清楚呢,自己跟著去添亂做什麼?想了想便道:“白翠花,你若真要走,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便直說……”
“你個死妮子,若能指望上你,老孃都能昇天了!既是如此,那我可就走了。”白翠花抖了抖扁擔,回頭見安若兮兩眼水汪,一副若不禁風模樣,想了想又從懷裡千般不捨地掏出幾顆細碎小金子,叱道:“拿去!這有錢人家,連個丫鬟眼睛都長在天上。方才若不是老孃使了銀子,那兩黑大漢哪能這般好心讓我進來?……省著點花,莫讓下人們看低了你。”
彆扭的肥婆娘,安若兮心中一軟,慌忙推搡著:“我在裡頭不花銀子。可是,你們當真要走麼?”
“走!那混小子不在這一個月,時不時便有陌生人在門前晃悠,老孃尋思著,這小子回來大概更沒好事……真是作孽啊,你爹可就這一根獨苗……”白翠花說著,似乎又覺眼睛裡進了沙子,癢得難受,不耐煩地掃了安若兮平坦小腹一眼:“瞅著你這肚子,也不知道哪日才能鼓起來……罷,走了走了,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