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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朋友還要多一些的情感。又怎麼會隨著一人的遠去而遠去呢。
陽光依然是那麼明亮;悠然的灑在不停說話的人身上,所過之處,可以清晰的看見小顆的微塵被清風吹動,在房間流漫著,竄動著,彷彿在接受一場純淨的洗禮。床上的人早已閉上了眼睛,嘴角的笑卻沒有消失。
說話的人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時而微笑,時而氣憤,時而耍著賴皮,時而對著靜靜躺在那的人做個鬼臉,細細數著他們一起經歷的每件事,一起走過的每一年。。。。。。。
故友何處尋3
順治六年三月,丁丑,輔政和碩德豫親王多鐸薨。
多鐸的死很突然,以至讓一向穩如泰山似的多爾袞在接到京裡快馬送來的書信時,險些亂了方寸。不過多爾袞就是多爾袞,儘管一時心緒大亂,也不過是片刻便恢復如常。壓下心裡的悲痛,宣佈師駐居庸關,安排好軍中事物,一路快馬加鞭回京臨喪。
“阿瑪!你可回來了,快去看看額娘吧”剛跨進家門就被一隻小手給拽住,跟她阿瑪一樣總是掛著笑的小臉這會卻是滿面愁雲。
“東莪乖,阿瑪這就去瞧你額娘,你先回房好嗎?”輕撫了一下女兒的頭頂,多爾袞朝跟在東莪身後的牛牛使了個眼色。
看樣子,東莪還不知道小十五不在了的事兒,那就暫時不讓她知道吧,不然這小丫頭肯定會哭死的。看著牛牛把不情願的東莪給抱走,多爾袞輕嘆了口氣後快步朝寢樓走去。
不用女兒說他也能知道那丫頭的反應,畢竟,連他自己接到這個噩耗的時候也曾急火攻心的吐了幾口血,何況是那麼重感情的她。更別說她與多鐸之間還有著特殊友情。
他不想跟丫頭說什麼人死不能復生之類的話,若她難過,他就陪著她一起好了。一起分擔,也許難過就會少一些。
有些話說著輕鬆,但真正去做的時候,很難。就算你對自己說一萬次我不難過,但悲傷還是無法抑制的蔓延,他可以管的住自己的想法,卻管不住自己的感覺。
寢樓的內室很暗,窗子被人拿棉被捂的很嚴實,一點光亮都透不進來。床上躺著一動不動的苗喵喵,如果不是看見她滿是血絲的眼睛睜的老大,乍一看上去跟死屍沒多大區別。
從送她回來的范文程走後她就是這個德行,不吃不喝不睡覺,一個人躺在黑屋子裡半點活氣兒都沒有。
牛牛,錦月,福伯。。。。。。很多人來勸她,可都是搖著頭出來的,她就好象把自己所有的感官給封閉了一樣,看不到任何人,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要睡覺,幾天前,把窗戶給封上的時候她就這麼跟自己說。現在天還黑著不是,一切不過是做個夢而已,等她睡醒的時候,多鐸依然會活蹦亂跳的帶著一臉欠揍的壞笑出現在她眼前。根本就沒有因為她的一句話出京去找小多,也沒有在半路染上天花,更沒有死。
只要天沒亮,只要她閉上眼睛,一切就都不是真的。可惜,不管她多努力,眼皮就是合不上。
“多鐸怎麼會染上天花的?”幾天前,當她被范文程硬拖著送回來時她一臉悲憤的坐在自家花廳裡問他。
多鐸死的太突然了,短短半個月沒見,再見面時竟然就是送他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她怎麼也不相信,那個健康的一塌糊塗的多鐸就這麼輕易的走了,她嚴重懷疑有人暗中作祟。
“路過獲鹿(今石家莊)的時候染上的。當時沒在意,沒過兩天,十五爺忽然發病,高燒不退,神智不清,隨從兵士馬上抬著他掉頭朝回趕。可是天花是無藥可醫的,就算趕回京裡,御醫們也都是束手無策。”
沉默半晌,范文程才抬起頭對上苗喵喵恨恨的視線說道。瞞是瞞不住的,只好掐頭去尾說個大概,但願這丫頭別往深處想。
“他去那裡幹嘛!”拳頭重重的捶在桌子上。連她這個整天窩在府裡的人都知道獲鹿如今是天花肆虐,多少人離鄉背井,就是為了躲避這場比瘟疫還厲害的災禍。
他到好,還上趕子往前湊合,別人都繞路走偏他要去找死,如今可好,得償所願了,這傢伙非要用這種方式去證明,他在別人心裡有多重要嗎?
范文程沒回答她,低著頭,手指來回撫摩著面前的茶碗。要他怎麼說,說十五爺是想把十四爺給換回來好讓十四爺陪著你?說十五爺太擔心十四爺的身子所以沒有繞路? 如果把這些話說出來,這丫頭的反應他無法想象。
曾經他也以為是有人暗下毒手,所以還可以讓氣憤壓過悲痛。但後來問了送十五爺回來的兵士,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