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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懷念一個人的方法不是哭而是笑,把那些曾經的美好都記在腦袋裡,這樣他也會一直活在你的心裡。
“額娘,花轎已經到了,你怎麼還在這!”推門而入的人一腦門子汗看來是急的夠戧。一進來就直接走過去,搶過她手裡的紅蓋頭往她腦袋上一蒙,拉著她急急忙忙朝外走。沒法不急,門口吹喇叭的吹的腮幫子都快腫了。
“你就這麼急著把額娘給踹出去!”新娘子把蓋頭又給扯下來笑罵道。
“你嫁出去,阿瑪走的才放心啊”停下腳步又把蓋頭給她蒙上,不讓她瞧見紅了的眼眶。這一回額娘是真的走了。
一年前,他看到來敲門的額娘,一盆水潑出去,淋了她一身。這府裡的人沒有一個想看見她的,三月的天還很冷,額娘就那麼溼淋淋的守在門口凍的渾身哆嗦。
“你走吧,我不會讓你給阿瑪上香的”扭著頭不去看她,硬下心腸轟她走。其實是怕阿瑪的其他女人把她給撕了才不得不狠毒一點。只是他好象忘了,她的臉皮一向厚的很。
“憑。。。。憑憑。。。憑什麼?”抖的都快散架子了,嘴唇也開始發青,但還是梗著脖子瞪著眼睛叫喚道。
“憑你跟我們家沒任何關係了”一件外杉兜頭罩上她的臉,富綬語氣很冷但做的事兒卻很讓人溫暖。終究是恨不起來她呀,有怨,有氣,但不是恨,疼他八年不是假的。
“放…………放屁。。。。。。誰誰誰說的!證據……據據據。。。。。。。”這邊這個也不客氣,外杉當圍巾,把脖子捂了個嚴實,頸部以下還是瘋狂痙攣中。以至於說話都帶回音兒的。
“阿瑪的休書不就是證據?”她是太健忘了還是沒看?他可是今天才把阿瑪的休書扔給她的。他以為她該高興得在攝政王府擺酒歡呼才對,幹嘛跑來這裡惹他生氣!
“哪…………哪哪裡?亮………亮亮………亮出來看看看看看”把顫抖的爪子攤在他眼前。
嘿嘿………講證據是吧,拿出來呀!本來想亮出個超級奸詐的笑容給他看,結果因為嘴唇抖動的太厲害,導致整個面部跟著來回扯動,於是新一位腦血栓患者就這樣產生了。
“你,你,總之,你回去吧”拉住那隻冰涼的手,實在看不下去了連臉色也有變青的趨勢,這樣下去非得風寒不可。富綬決定親自送她回去。
“額娘!額娘!”還沒走幾步,身後的人就軟趴趴的趴到他身上去了。低頭一看,雙眼緊閉連嘴唇都不哆嗦了,整個人跟個大冰塊一樣。
富綬驚了,想起那天早上在門口扶起阿瑪時,阿瑪的身上也是這麼涼。頓時什麼怨啊,什麼氣啊就都沒有了。抱著她趕緊飛跑進府,他已經沒了阿瑪了,不能連額娘也沒了!
就因為太擔心她所以沒看見額娘賊賊的笑,這麼給她賴進府。要不是那些姨娘們蹦出來準備把她給大卸八塊時,她撲稜一個挺身,齜牙咧嘴的教訓人,他一定不會發現自己給她騙了。
沒進來都這麼難纏何況現在呢,想把人踢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只好把那些個姨娘先請出去,讓額娘趕緊把溼衣服換下來。其實他心裡也是希望額娘能留下來的不是。
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先不說她回來的時候連阿瑪的靈堂都沒去,更別提上什麼香了。
接下來這幾個月,吃的好睡的香,一點難過的表情都沒有,他真不知道她究竟回來做什麼。這也就算了,今天居然還招了戲班子來府裡搭臺唱戲!而且還招呼著其他姨娘們一起來胡鬧,她是非要他恨她不可是吧。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是用這種方法繼續報復阿瑪嗎?阿瑪都已經死了,還不放過他嗎?戲一散,富綬鐵青著臉,攔住欲回寢樓的苗喵喵。
“富綬,你看,天上的星星很多是不是?”看都沒看他一眼,苗喵喵一屁股坐到院中的草地上。仰著頭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那麼近又那麼遠。
“別想轉開話題,明天,明天一早你馬上給我離開,永遠也不要再踏進我們家。”深吸了口氣平復一下情緒,免得不小心把她給掐死,富綬冷冷的甩出一句話,轉身就走。
“我會走,但不是現在。富綬,傳說天上的星星對應著地上的人,每當一個人死去天上的星星就多一顆,你猜,哪一顆是你阿瑪呢?”
依舊沒理會他,雙手向後撐在草地上,伸直了腿,盯著天上的星星,嘴角勾起愉快的笑。她找到了,最大最亮的那顆。
腳步聲停在她身邊,旁邊一個人挨著她坐下,沒說話,跟她用一樣的姿勢,頭仰成一樣的角度看著墨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