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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郎結婚了新娘卻不是我,換作是我,又情何以堪?
“如是。”還是董小宛先開了口,“我配不上冒公子。”
“別胡說。”我看著她,“他不選擇你,那是他沒福氣。相信我,你若想要幸福,定能找一個比他好上百倍千倍的人。”
“可別人再好卻也不是冒闢疆。”董小宛的語氣有些沮喪,但卻無比堅定,“我只願一心守在冒公子身邊,直到有一天他能回頭看我,發現我的好,心中能有我的一席位置便已足夠了。”
“垂楊小宛繡簾東,鶯花殘枝蝶趁風,最是西泠寒食路,桃花得氣美人中。”
後來坐在湖邊的“養心小間”的時候,想起董小宛便不由自主地就在紙上寫下這首詩。一個女子越是好,身邊就越是有些被迷了眼看不通透的男子。比如冒闢疆。我從未有這樣強烈地感嘆冒闢疆的眼光之差,陳圓圓雖好,可終究不是他的池中物,董小宛敗就敗在她的溫柔,敗在她的妥協。如果一開始董小宛對冒闢疆就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態度,那如今的局面是不是會變個樣子?不過,感情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呢?沒準冒闢疆先愛上的還是陳圓圓,而傷心的依舊是董小宛。既然留他無計,去也便隨他去了。我無奈地嘆氣,在詩的末尾又重重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柳如是。
我站起身只是想著該如何不在董小宛面前做出一副怨天尤人的表情,以平常的樣子面對她,卻忘了適才自己寫下的詩句竟遺留在了“養心小間”的石桌上。
後來我遇見董小宛的時候,我對她說,“小宛,不如我們去散心吧,去哪都好。”
董小宛一愣,但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小聲地說,“如是,你大可不必。。。”
我搖頭,“眼不見為淨,我不是鼓勵你要放棄爭取,可是當務之急,你只有暫時離開他才能有恢復身體的一日。到了那天,你願回來同他一訴衷腸,我絕不攔你。”
“如是。。。”董小宛的聲音似有軟化的跡象,“可是,我們又能去哪裡?”
“去南園。”陳子龍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如是,董姑娘,若你們不計較,可以暫避南園。”
眼下柳隱,雲紓以及石達的音訊全無,若這次出遊能有一個固定的去處,倒也不乏是一件好事。只是,我已受了陳子龍那麼多恩,這次還應該這樣接受嗎?我心中猶豫,不知該如何回答他。
陳子龍雖然並未顯得很積極,可語氣中還是透露出一絲沮喪,“若你們實在不便,也就罷。。。”
他的話還未說完,我聽見自己用一種無比肯定的語氣說,“我們就去南園。”
陳子龍像似放下了什麼,聲音中透露出一絲輕鬆,“你們放心,那南園平日沒有什麼人去,一定不會打擾二位姑娘修養。”
我點點頭,“麻煩子龍了。”
沒想到我這一生就與松江牽牽扯扯地斷不了關係。第一次第二次來都是因為宋徵輿,最後落得身心疲憊地失望而歸。陳子龍帶我去的南園其實也落在松江,只是園子落在一個地勢有些高的山腰上。人煙稀少,可風景卻是極美的。陳子龍初時隔天才來一次,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便每日都來了。
不速之客
董小宛身體果然是好了許多,身心也似乎放鬆了許多,或與我們說樂,或是自己悠閒地畫畫桃花,有的時候,我甚至以為她已經淡忘了冒闢疆。
我與董小宛都不是愛說話的人,因而倆人在一起的時候,除了說些貼心的話外,大多數的時間是各顧各地忙活著。南園人稀地博,倒也真稱了我們的心了。當然,陳子龍的到來也不會為南園帶來熱鬧,絕大多數時間他總是微笑著地聽著董小宛撫琴,間隙性地在我們對話的時候插上兩句。相處雖然也算不短了,可我總覺得心中似與他隔著什麼,而這個什麼卻是造成我們關係滯留不前的關鍵因素。
就連董小宛都會好奇地問我,到底與陳子龍算是怎樣的關係?
亦師亦友指的是我與李待問,身心相許指的是過去的我與宋轅文,親如家人猶如我與柳隱,我也曾多次問過自己,我對於陳子龍到底抱著怎樣的情感?撇去我所知曉的歷史不談,除卻感激,還有其他的情愫存在嗎?或許是有的,但這有卻是很小很小。
而這很小很小的可能在幾日以後便又成了微乎極微。
遠處衝我走來的婦人依舊是我當初見她的那個樣子,嚴謹拘束,壓抑地讓人透不過氣來。
“柳姑娘?”她開門見山,“我記得我們應該見過。”
“是。我曾與李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