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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謙益道,“若是家裡人定會諒解牧齋,如若是外人,他們的言語自然與牧齋更無瓜葛了。”
“可。。。”我還想勸說錢謙益,卻見他突然站起身來,略微靠近我坐下,道,“牧齋知道一時表白太過突然,所以驚嚇著了姑娘。可若是再這樣拖拖拉拉的,牧齋不知何時才能了卻這一樁心願了。”
“可你也不能不估計到別人的感受吧。。。”我小聲嘀咕著,有些不快。
錢謙益接著道,“牧齋知道姑娘心中還有陳子龍的存在,但如若因此就退縮了,牧齋實在是心不甘情不願。”
“陳子龍。。。”我緩緩地說出這三個字,隨即又是掩飾著什麼似的,慌忙辯解,“我與子龍並無曖昧關係,大人多心了。”
“人生自古有情痴。”錢謙益說,“感情這回事只怕只有旁觀者才能看清了,如是姑娘口中不承認,可瞞不過牧齋的眼睛。”他突然笑了起來,“牧齋可是在姑娘未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在這個世上習字讀書了。”
我有些尷尬,“適才如是錯言了,大人切勿放在心上。”
錢謙益一擺手,“姑娘說得也是事實。”
我不解,“若真如大人所說,感情只有第三方才能看清楚看透徹,大人又怎知對如是的情誼不是一時衝動,能天長地久的呢?”
錢謙益說我對陳子龍有情,可這是我自己都未察覺出來的。問這話的時候我真的只是好奇,並未有絲毫為難他的意思。
錢謙益道,“牧齋在這個世上已四十餘載,人生漲落皆已經歷過,那麼又還會有什麼事情看不透的呢?”
“誠如大人所說,如是心有所屬,大人又是明白人,那麼又為何要這樣執著?”我不解。
“如是姑娘心中有人是一回事,會不會選擇心中之人又是一回事。”錢謙益認真地看著我, “牧齋是明白人,而姑娘也亦不糊塗。”
是了,我至今為止一直排斥著陳子龍對自己的情意最重要的不過是介意他家中的妻妾成群,若陳子龍孑然一身,又沒有任何所謂的責任,我是不是就會在一開始就一副反顧地接受他?我皺眉,只是事實終究是事實,是任何人都無法迴避和忽視的,我瞧著身旁笑得別有意味的錢謙益,語氣中隱隱透露出一絲嘲諷,“大人倒是瞭解如是。”
錢謙益笑,“牧齋不過是看得別旁人更為通徹而已。”
我道,“可據如是所知,大人家中已有正室?既然如此,大人若以正室迎如是入門,不怕夫人不甘,不怕世人不齒嗎?”
錢謙益搖頭,“那隻不過是名存實亡的夫人罷了,除卻名分,牧齋無法給她更多,而她的心也早不在牧齋身上。我與她,不過是比普通路人稍多些關係。”
我冷笑,“大人這番冷血的言論就不怕如是以為大人是一個沒心沒肺,喜新厭舊的人嗎?”
錢謙益回答,“我與她之間實在有太多的不能說,姑娘若要誤解,牧齋也無可奈何。但請姑娘相信,牧齋待姑娘的心日月可鑑,絕無二心。”
我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心中還是有著不信,“大人忘了,如是出身青樓,青樓女子見多了真心,也不缺真心。”
錢謙益也不反駁,“牧齋以為他人的真心不及在下待姑娘的一半。”
“從何可見?”
錢謙益踱步走到門前,“時間。”
“時間。”我輕聲念著他說的話,“先生相信日久生情?”
錢謙益不可置否,接著道,“還是那句話,牧齋靜候姑娘佳音。”
錢謙益走得算是瀟灑,只是空留下心思混亂的我。縈柔緊跟著錢謙益離開後進屋,目光中就有些羨慕,道,“姑娘好福氣,遇上地都是這些不凡之人。”
我嘆,“這些人的確不凡。”
縈柔認真地想,“姑娘可願聽縈柔的勸?”
我好奇地看著她,見慣了平日裡縈柔嬉笑玩鬧的性子,這麼多年來,我竟忘了,在她的性格中似乎還有那麼一些沉穩存在的。
我未回答,只用眼神暗示了她繼續說下去。
“先前縈柔見到李公子,心裡直為姑娘高興。李公子為人踏實,待姑娘又是好得不得了,想是若迎娶姑娘過門,姑娘日後的日子一定幸福美滿。”
我答,“我與李大哥之間只有兄妹之誼。”李待問,好 久:87book。com未曾見到的友人,自那枚“問郎”的印鑑出手之後我就明白,我與他之間,再也回不到過去那樣無話不談,酷似兄妹的情分上去了。心中頓時有些嘆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