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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了,於是又說,“那我等他回府再與伯母相談。”說著抬起腳就往外走。
宋徵輿的母親在身後氣惱地說,“柳如是,我看你忘記了,你在這裡至多隻能留十天。”
十天足夠了。我的唇角微翹,我相信宋徵輿,相信他會在這些時日中與我相謀對策。
我料得沒錯,果不出其然地一日之後就在畫舫上見到了宋徵輿。
“如是,幸好你還未走。”他是跑來的,氣喘吁吁的模樣。
“我同你有過約定,未見你,又怎麼會自己走。”我一笑,“轅文,我知道你定能自己逃出來的。”
“你知道我被母親看押起來了?”他有些驚詫,隨即就是微笑,“如是,你果然懂我。”
我也笑,“因為你待我是真心。”我說著,看到緊跟他而來的陳子龍,“是陳公子助你出府的?”
“是。”宋徵輿彷彿心有餘悸,“沒料到子龍撒謊也挺在行的,說是什麼臨州四少要同我們雲間三子相比拼,他同李雯大哥拼不下去了才不得不找我當救兵。說得母親一愣一愣的,信以為真。可惜我們雲間三子的英明就這麼掃地了。”
我點點頭,看向陳子龍,道,“多謝陳公子了。”
他“嗯”了一聲,沒有答話。
宋徵輿卻又在一旁接了話,“如是,母親根本不好好聽我說話,她不知道你的好。”
“我知道。”我道,“前一日我已見過她了。”
“你可有受委屈?”他有些緊張,“她也是關心我,你不要責怪她。”
“我明白。”我答,卻見宋徵輿並不是要徵求什麼,徑自說了下去,“這次母親雖然罵我罵得兇,但我卻知道了,原來母親對我的關心並不比對哥哥的少,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不知道。”
我心裡一涼,問道,“你現在可是後悔為了我讓你的母親不快了?”
他忙解釋,“自然不是,我只是有些欣喜罷了,並不是有要捨棄你的意思。”
見他答得也算認真,我不由地放下心來,心裡還是有了疑惑,“轅文,如今我們應該怎麼辦?”
宋徵輿道,“如是,我已與子龍商定好,明日你扮成他的小廝入府,然後我同你一道見母親,道情原委,請她同意我們的事。”
我略思,道,“這樣倒也算是一個辦法。那明日,我可全仰仗你了。”
宋徵輿笑道,“那是自然,憑你的才華,與我的口才,母親定會答應的。”
郎情柳葉短(四)
此前我從未單獨與陳子龍相處過,更何況如今還夾雜著那件他同徐拂的往事,我與他相處更加不自然起來。縈柔不能一同跟去,我既然偽裝成小廝,索性就順水推舟地縮身與他的身後。快到宋府的時候,我聽見他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如是,莫要驚慌,一切有轅文與我。”我應了一聲,小聲地道了聲謝。
陳子龍的面子果然很大,一路暢行,並未有人阻攔。直入大廳,卻見宋徵輿正同他母親爭辯著什麼。
宋徵輿一見我們,立即展開會心的笑,開口道,“子龍,你同母親說說如是,她是不是普通的女子。”
陳子龍點頭,腳步停下眼中雖仍是一片波瀾不驚,他道,“伯母,柳姑娘才氣襲人,談吐大方,甚與一般的小家碧玉。”
他能這樣為我說話,我心存感激,但又害怕宋夫人認出我,只得悄悄隱與他的身後。他竟明白我的意思,身體一側,將我牢牢地遮蔽起來。
宋夫人顯然有些不滿意,“子龍,我一直當你是沉著冷靜,對你如同待自己的兒子那般親,你如今倒好,隨著轅文一道鬧起來了?妓女畢竟是妓女,才氣逼人又有何用?”
陳子龍也毫不示弱,繼續說,“伯母,子龍自小喪母,所以也一直當你是晚輩的母親,只是,這柳姑娘的確非尋常女子可比。更何況,她一向潔身自好,與清白家女子無常。”
宋夫人冷哼了一聲,“再清白也不過是個妓女,同大家閨秀怎麼可比?再說,青樓出來的女子能有真心?子龍你休與轅文一同胡鬧了,那柳如是這樣待轅文,無非是為了我們宋家那還不算少的家財罷了。”
宋徵輿有些大窘,不安地看了我一眼,道,“母親,如是是個不尋常的女孩,是‘不費兒財’的。”
我聽他這麼一說,自己也覺得好笑起來,這宋徵輿已經是有些大亂陣腳了,這個時候他母親對我的印象早已根深蒂固了,這樣慌亂地為我解釋不好他財,他的母親能聽得進去嗎?
正想著,果然聽見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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