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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服用福壽膏的人兒,這樣的身孕,太醫和成韻也一早斷言,不會長久。
鸞轎落在了玫貴人住的“沁園”,蘭芷這才挑簾出來,此時的沁園已經聚了不少嬪妃,這樣的情景與她懷孕時候聚集恭賀時候尤為相似。蘭芷心裡為玫貴人悲哀,也為後,宮所有的女人悲哀,更為自己悲哀。
玫貴人此刻在內室躺著,臉色煞白,不但沒了往日的光彩,更是蓬頭垢面。屋子裡奕寧冷冷坐著,一旁的成韻也只是站著,並不出言。蘭芷感受到這屋子裡的冰冷,有些不知所措。只柔聲行了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奕寧見是蘭芷,這才道了句:“免了。”聲音冰冷,不留感情。
蘭芷乖覺,靜靜退到了一邊,屋子裡只是剩下玫貴人的抽泣聲,她極力壓著,卻還是忍不住落淚,斷斷續續的聲音時起時伏,聞者傷心。
許久的安靜。無人打破沉默。
過了許久,才聽見奕寧狠狠砸碎了手中茶盞的聲音,清冷悽然,讓屋子裡所有的人都為之一顫。
蘭芷抬眸,見之間奕寧削瘦的臉上已經因為怒意而暴起了青筋,他欲言又止,之後又是冗長的沉默。
“廢物!一個孩子都保不住,好端端的竟然流產了!你告訴朕,你平日裡是怎麼安胎的?還有你們,你們和朕好好解釋解釋,不是說一直安好無虞嗎?怎麼好端端的就流了?”
玫貴人因為害怕,聲音有些顫抖,而一干跪下的太醫一個個都不敢出聲。太醫們自是知道這胎安不長,卻無人敢直說,而奕寧被矇在鼓裡,好端端的突然就告知流產了,自然是滿心疑慮,而所有太醫眾口一詞,只說是母體身體太弱,意外流產,這讓他如何去信?
玫貴人泣不成聲,那壓抑著的抽泣聲更讓奕寧心煩意亂,打斷了其斷斷續續的聲音,只道:“你給朕閉嘴,朕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此話一出,玫貴人更加小心翼翼。
蘭芷見奕寧動怒,忙出言寬慰道:“皇上,兒女緣分本就是上天註定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大家心裡都不好過,皇上還是放寬心些吧。”
成韻也在一旁忙勸慰道:“既是意外,往後便更要多加小心,玫貴人好好調理身子,皇上還年輕著,皇嗣還會有的。”
成韻這話,自是標準的答案,但是奕寧自從上次一病,對自己身子也知道個大概了,成韻此話一出,奕寧的臉更加冰冷了,冷冷哼了一句,只道:“無用!”
奕寧說完,隨即拂袖離去,沒有半分停留。而他前腳剛走,其餘的嬪妃陸陸續續也都散了去,成韻頓了頓,終究也是扭頭走了。一屋子熙熙攘攘的人,一下子人去樓空,唯獨蘭芷和雲嬪還在。
玫貴人見大家散去,這才敢出聲哭了,蘭芷不知如何勸慰,只望著雲嬪。雲嬪說話素來口無遮攔,此刻卻耐下了性子,道了句:“本宮流產那日也是這樣的情景,自此之後,宮裡頭人情冷暖,便已經嚐遍了。”
玫貴人抬眸望去,只低低道:“我也從未想過,皇上,竟是如此薄情。”
雲嬪只是冷笑:“歡愛本薄情,今兒個你知道了,也不算晚。本宮只是勸你,早日收拾了這幅悲慼愴然的樣子,否則皇上一看見你,就倒足了胃口。”她輕輕撥動著自己的柔荑,說的話雖然不中聽,卻也是中用。
此刻的雲嬪,不過是留了心底一絲絲的柔軟,此情此景,念及舊時自己,也便不為難了人家。
蘭芷頓了頓,也道:“這才是開始,你受寵的時候,就該想過今日。玫貴人,本宮和雲嬪都是過來人,宮裡的生活啊,也就四個字。這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雲嬪嘆氣,實在不知說些什麼,轉身也緩緩離去了。
見玫貴人低頭垂淚不語,蘭芷欲走,卻還是留了幾步,只道了句:“你這個孩子,註定是留不得的。那福壽膏不是什麼好東西,若是能戒,聽本宮一句話,好好戒了吧,否則永無翻身之日。”
說罷,亦是緩緩離開。
沁園再不如往日繁華熱鬧,當年的人聲鼎沸彷佛就是為了今日,就像一曲繞樑的歌,在高潮中突然戛然而止,讓你一下子還沒有迴旋過來,只感受到結束的冰冷。
就像正在高出,跌落谷底,粉身碎骨。
離了沁園,蘭芷卻並未回了自己的地方,只是往著成韻那裡走去。今日的事,成韻未曾說上一字半句,但是蘭芷心裡卻還是狐疑著。
究竟這個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還是人為的?雖然早知道這樣的結果,但是這團疑雲繞在蘭芷心頭揮散不去,若不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