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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過於孤冷,令人不寒而慄。
“大膽!竟敢直視太尉大人,還不下跪!”
凌寒猛然想起自己的身份,立即下跪拜見,不料才蹲下,又被身前的人抬手扶了起來,一個厚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用跪了。”
這回輪到凌寒納悶了,太尉大人怎麼會對她如此客氣?猶記得那日在太尉府,她親耳聽見他與太子妃的陰謀,如此有心機又老奸巨猾的人,又怎會是眼前之人?衝撞了朝廷命官照理不是應該受到嚴厲懲罰,更何況方才他身邊的侍從那般咄咄逼人,一看就是狗仗人勢,又怎會不用她下跪了?莫非其中有更大的陰謀?
自昨夜的事件,她不再單純地輕信他人,更不會輕易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小的該死,小的不該衝撞了大人!”說著,凌寒已經下跪,除了爹爹,她不曾跪過任何人,可此刻她要活命,下跪不是因為懼怕強權,而是隻有隱忍才不會讓自己吃虧,這幾日,她總算明白了世間的生存法則。
她低聲下氣地跪著,說話卻是不卑不亢,安靜地等待對方回應,然而須臾片刻間,太尉大人帶領侍從經過她的身邊,不作任何回應,就彷彿當她不曾出現,他們的撞見只是一個偶然,就連懲罰她也是多餘的。
待人離開後,凌寒默默地站了起來,轉過身望了一眼太尉離去的背影,心想那人便是莫秦煜的爹。
她覺得莫秦煜並不像他爹,莫秦煜做事乖張衝動,而他爹冷靜處事,看上去極有城府。也許,莫秦煜更像他孃親吧。
甩甩頭,如今想這些又有何用呢?她得趕緊找景元才是。聽聞大娘方才所言,景元應是去晨練了,而晨練之處像她這樣的閒雜人等不便靠近,她只能遠遠地張望,忽聞齊聲嘹亮的口號聲由遠及近,凌寒抬頭尋去,正是武舉人們排著整齊的隊伍朝她這邊奔跑而來。
領頭的人一身勁裝,額頭束紅色帶子,許是帶領晨練的總教頭,待他一聲令下,武舉人們齊刷刷停下,立定步子稍息,面朝總教頭。
“好!大家今日的表現都很好!用過早膳後,記得好好休息,午時拿出你們最好的狀態進行最後的比試!”
“是!”
氣勢凌人的回應嘹亮無比,唱響天地蒼穹。就連武科舉考試都這般嚴厲,倘若他日受封成了將士,想必光是一聲叫喊,也能令敵人聞風喪膽吧。
就在凌寒幻想未來的時候,精力充沛的武舉人們一一從她身邊經過,她瞬間回過神,抬頭從人群中尋找景元的身影。
景元並未隨著人群走來,而是在與那位總教頭交流著什麼,從當中的笑容可見,景元似乎深得這位教頭的讚賞和厚愛,而景元從始至終都是認真地聽著,偶爾附和兩句,因為背對著凌寒,所以她無法看見景元此時的神情。
凌寒伸手握緊了胸前的衣襟,心中頓時紛亂無章,也許景元是想留下的,他有自己的夢想,既然他沒有害怕,自己又是在害怕什麼呢?都過了一上午了,圍場還是如此平靜無瀾,也許,真的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思及此,凌寒轉了身,正要離去,只是沒走幾步,聽到身後凌亂的腳步跟了上來,“寒兒,你怎麼在這兒?”凌寒四處張望了眼,不知何時,人都走光了,只留下她和景元。
“別看了,林教頭和他們都去用早膳了,不會讓人發現的。”他看著她,說得很輕,隨後又將凌寒帶到了一處更隱蔽的地方,說:“你是特地來找我的?”
凌寒低著頭,微微頷首,繼而又抬起頭緊盯著他的雙眼,說:“景元,聽說太子殿下今日會駕臨圍場,昨晚的事不會敗露嗎?”
葉景元見她滿臉顧慮,眼圈略顯暗黑,用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心疼道:“相信我,昨晚的事沒有人會知道。”
“可是,會不會影響你考武狀元?”
“不會,方才林教頭特意留下我,你猜他說了什麼?”
“什麼?”凌寒不解地看著他。葉景元淡淡地說:“他說這屆的武狀元非我莫屬。”聞言,凌寒明眸一閃,看不到一絲驚喜。
葉景元愣了一瞬,問:“怎麼了?難道寒兒不替我高興?”
“武狀元不是太子欽點?又怎會非你莫屬?”
“那寒兒是不相信我的實力了?這麼多年的苦練,又豈會讓它付諸東流?我深記得老師的教誨,王捕頭的悉心栽培又豈能白白辜負?當然,我更想以此得到鄉鄰的認可,他朝衣錦還鄉,好將你明媒正娶!”
他說得如此信誓旦旦,凌寒應感激涕零才是,可她卻在懷疑,要她如何對得起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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