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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地癱坐在地上,好似失去了生命的支柱,而他只能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措手不及。
玉嬸死的時候,她只是流了幾滴眼淚,而他則是陪著她一起難受,可是這一次,死的卻是她爹,他的未來岳父,他和她一樣心痛如絞。
葉景元從安順手上接過凌寒,說:“我來吧。”
安順瞪了他一眼,好似看到了仇人,心想若不是葉景元,事情便不會變成這樣!
葉景元見安順沒有把凌寒交給自己的意思,於是又說:“安總管是想你家大小姐在這凍壞身子嗎?”
聞言,安順微微一顫,伸手把凌寒交給了他,葉景元單手理了理凌寒凌亂的髮絲,攏了攏她的衣襟,往梅苑方向而去,臨走前還不忘吩咐丁管家好好招呼這兩位客人。
到了房裡,葉景元將凌寒安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卻沒有離開。
他坐在床邊,伸出手去撫摸她的臉頰,細嫩柔滑,原本粉嫩的臉上毫無血色,蒼白如紙。眼角還有未乾涸的淚漬。
瞬時,又有一滴淚從眼角劃過,他伸手接住捏在手心,繼而替她抹乾了淚痕。她睡著了,卻還在流淚,夢裡甚至一直在喊著什麼,葉景元憑藉內力依稀可聞,爹,她在喊爹。
靜靜地聽她夢囈,良久後,葉景元握緊了自己的雙手,似是做出了什麼決定,站起身,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
醒來時,已是第二日的午時,府裡出奇地安靜,凌寒愣愣地躺在床上,雙目睜大,回憶昨天,彷彿做了一場噩夢。
她猛地拉開被子,卻發現自己穿的還是昨天的那身衣裳,再揉揉眼睛,腫痛酸澀,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境。
娘死了,爹也死了,這個世上再也沒有疼愛她的親人了。她愣愣地坐在床上,赤著雙腳,亦不覺得寒冷,這天再冷,也涼不過她的心。
就這樣,一直呆坐在床頭,就連蘇沁雪何時進來的也不曾留意。蘇沁雪打了一盆熱水,抬眼只見凌寒光著腳丫,立即驚慌地放下臉盆,跑上前給她穿上鞋襪,餘光裡看到身前的一抹亮白,頓感心中悲涼。
給她穿上鞋襪後,蘇沁雪擰了擰布巾,給她擦臉,經過昨日的折騰,凌寒已是面容憔悴,與剛失去丈夫時的蘇沁雪形同無異。
擦完臉,蘇沁雪出去了,後來又端著一碗清粥進來,她想喂凌寒吃點東西,可凌寒紋絲不動。
蘇沁雪看著心疼,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老爺去了,可你還有雪姨,還有珍珠,還有安順,我們都是你的親人,寒兒,你要振作啊!”
好似一陣雷響,把凌寒從夢中驚醒,是啊,她還有親人,她的親人如今都在她的身邊,可在她身邊又如何?爹已經不在了,甚至在臨終前她都不曾盡過孝道。
“你若不吃,別人也會因你而擔心,像是景元,像是阿雲,難道你都不管不顧了嗎?”
聞言,凌寒身形一頓,眼中似有一道光閃過,蘇沁雪就知道,只有葉景元才是她真正的牽掛,於是推波助瀾道:“你不想和景元成親了嗎?若是連你也病倒了,你不想他會怎樣?寒兒,吃點吧,等你爹喪期一過,雪姨便給你們主持婚禮。”
聽到這裡,凌寒終於有了反應,她緩緩地抬起頭,看著蘇沁雪,問:“爹可曾答應?”
“答應了,他答應了,無論如何,他只想你過得好。”蘇沁雪不住地點頭,凌寒因此而有了希望,拿起碗,將那碗清粥喝了個底朝天。
蘇沁雪看著有些起色的凌寒,打心底裡笑了,這也是這半個月來,她露出的第一個笑容,以告慰郭載賢的在天之靈。
蘇沁雪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凌寒卻在她身後緩緩開口說:“雪姨,我想為爹守孝三年。”
蘇沁雪聞聲回頭,面露驚色,“那你也想讓葉景元等你三年?”
要知道,守孝三年也就是意味著將婚期推遲三年,她,真的可以等嗎?
“我們已經等了三年,又何懼再等三年,這只是時間問題,只要我與景元情意未變,三年後,我們依舊可以履行當日的諾言。”她淡淡地說。
“既然這是寒兒的決定,雪姨自會尊重你。”說完,她離開了。
留下凌寒一人坐在屋中,半餉,她起身去開窗,北風灌入,吹在臉上竟是出奇地沒有寒冷之感。
就這樣,窗開著,她靜靜地站著,兩眼望著窗外光禿禿的枝椏,今年,怕是見不到梅花開了吧。
*
夜晚,東宮,太子書房。
“殿下,聽聞今日將軍府上下一片縞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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