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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白衣女子清冷的臉龐是一片冷漠疏離，她輕啟朱唇，“水非，還記得我說過的話麼？”

水非身軀猛然一怔，耳鬢似迴響起女子的話語：

——本宮的要求是極度的忠心和真誠，容不得一絲的背叛！若是你真要追隨本宮，就必須做到這一切，倘若哪天讓本宮發現你背叛了我，本宮絕不會留情於你，可明白？——

站在白衣女子身邊的黑衣人扯下了蒙面布，露出一張冷漠的俊顏，程子寒！

水非臉色蒼白，看著對面的兩人，顯然這是一齣戲，引她上勾的戲！雖然剛開始時，為了不讓溫陸婉懷疑，她硬生生的接了那一飛刀！在她看到溫陸婉昏了過去以後，她才露出真面目與黑衣人對質，只是沒想到這是一個圈套！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溫陸婉說道：“從你端燕窩湯撞到雙兒開始！”頓了頓又道：“為什麼要陷害我？難道我對你不夠好？”

水非這才想起那日雙兒撞到自己的場景，以為當時無人發現，沒想到溫陸婉卻是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娘娘，你對我很好，讓水非很感激。但是水非卻不能效忠於你！”

程子寒道：“娘娘平時待你不薄，你不僅殺害良妃嫁禍給娘娘，還亂傳謠言，汙辱她的清白！水非，皇上真的看錯了你，枉他一直對你和水墨那般信任！”

水非忽然哈哈一笑，那笑聲中竟是無盡的蒼涼，透著濃濃的悲哀，冷笑反問，“那你又可知當年是皇上殺了我潘家三百條性命？”

潘家？程子寒終於想起十年前，河邱城潘府潘亞，乃是世代將才之才，先皇特賜為亞賢王。但亞賢王卻欲帶兵造反。當時軒轅浩還是太子時，他查出了此事，並設計抓到了潘亞謀反的證據，將潘府的潘亞以及他的兒子全部斬首示眾，而女子則發配流放邊彊！

程子寒啞然失聲，“你是潘亞的女兒？”

水非冷笑道：“我不是！我只是潘府劉管家的女兒！”她的聲音幽遠似帶著一絲回憶。

溫陸婉則是靜靜的凝聽，這於十年前的往事，她可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哦，畢竟她來到這個時空也不才是三年時間而已。

程子寒道：“既然你不是潘亞的女兒為何要背叛皇上和皇后？再說當年也是潘亞死有餘辜，倘若他不謀反叛變的話，又怎會有如此結果？他這分明是咎由自取！”

水非目光一凜，變得有些兇狠，“但是我爹和我娘還有潘府內所有的下人都是無辜的！那麼多的無辜生命卻全都斷送在他的手中！”

那年水非九歲和妹妹水墨七歲隨著潘府的男丁婢女們被流放至邊彊，中途那些承受不住痛苦飢渴的在半路上就死了！她的父親劉管家為了潘亞選擇留了下來，一起被砍了頭。她知道那是因為潘亞有恩於她劉家，父親是為了還恩。可是她的母親卻在流放時生病而死！

程子寒道：“謀反叛變是要連誅九族的，當年皇上在先皇面前求情，才得保住你們的性命，讓你們流放邊彊。你不要是非不分，還以怨報德！”

水非道：“那些人卻都是因他而死！雖然我不能報仇，但是總有人會替那些枉死的報仇殺了他！”女子憤怒的聲音變得有些可怕，清秀的臉龐也變得猙獰起來。

溫陸婉聽了個大概，也明白了其中原由，嘆氣道：“水非，其實你心中應該明白，這些都不是皇上的錯！他也算是仁致義盡，為你們求情，才保住了你們的性命。只是你心中那口氣不知如何發洩，所以才將過錯發拋在他的身上！若是沒皇上的話，換作了別的人查辦此事，恐怕潘府連根都不剩了！”

水非沉默了，她心中自是明白。但是她和妹妹的性命是樓主救的，在那一刻起早就發誓，誓死效忠仇隱樓！忽地，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堅定的光芒，勾唇譏笑，定定的望著眼前的男子，“我不是會背叛樓主和少主的！你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任何的線索！”說罷，她忽然迅速的袖子一抬，一顆褐色的藥丸瞬間便滾入了喉中。

程子寒見狀本是想去攔的，結果卻是來不及了！水非的嘴角流出一絲紫黑色的血跡，臉色變得蒼白無比，身子漸漸的癱軟下去，臨倒下之前，她目光灼灼，期盼的盯著溫陸婉，幽幽開口道：“娘娘，水非，對不起您，但是水非有一個要求……水墨她還小……她什麼都不懂……更不知道這些事情……懇請娘娘不要為難她……”

斷斷續續的說完，人便也嚥了氣，頭一歪，死了！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