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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子吧?”
戲子?我一怔。
卻聽她繼續道:“圖坦國被滅,我一人輾轉來到康治,無依無靠,差點餓死街頭,便學了這門手藝才得以餬口。”
卻不是因為愛好?我愣了半晌,才道:“沒想到吳姑娘還有這麼艱辛的過往。”身為將軍之女,淪為賣唱戲子,心中應是無比淒涼吧。
她淡笑,似不以為意,道:“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不值一提,反而是我以前太過嬌縱跋扈,經歷這樣的事後才知收斂,也算是教訓吧。”
我看她穿著戲服,髮髻高高的盤起,脖頸纖長,襯著那輪明月,神情平淡的說著這一切,頗有飄飄欲仙的感覺,不由對她有了幾分好感,便輕聲道:“姐姐,我叫你姐姐可好,”見她並沒有反對,便繼續道,“姐姐既然對這一切都已看開,為何還要和狼王同流呢?”
她一怔,道:“公主是勸我收手。”
我不置可否,道:“前塵往事,過眼雲煙,我傻過一回,姐姐遭受過滅國之痛一回,就當一切都是前輩子的事。權利紛爭只會把人往痛苦的深淵裡推,何不與世無爭,反而過的快活。”
吳儂怔了怔,似在考慮我的話,好一會兒才道:“好一句與世無爭,只是一切沒那麼容易說放便放,未必與權利有關。”
“姐姐難道想說身不由已?”
“難道不是?”吳儂輕笑,眼望著頭頂的明月,我也抬頭望去,月光皎潔,瑩白如玉,“公主我問你一句話。”她忽然又道。
“什麼話?”
“恩和義,哪個更重要?”
我微愣,不懂她緣何問起這兩個字。
見我發愣,她繼續道:“我欠人一份情,本應以命償還,可惜我卻會因此而負義,公主說我該如何?”
能不能說清楚點,我心裡想,但看她有心不想說明,便道:“我這人是最怕做選擇題的,你問我可是問錯人了,”見她眼裡透著失望,便補了一句道,“不過,不管是再難的選擇題,其實人心早已做了選擇,外人給你再好的見意,你對這些意見再心悅誠服,到最後還是會隨心而選的。”我便是這樣的人啊。
“隨心而選,”她重複著我的話,似在認真考慮,想了很久,忽然笑道,“公主果然就是公主。”
那是覺得我說的有理還是沒道理呢?我疑惑,卻見她拿起放在石桌上的披風披在我身上道:“半夜天涼,公主快些回房去吧,若染了風寒我可擔待不起。”
“那姐姐也回房吧,同樣是女人,姐姐不見得比我強壯多少。”她是有意要趕我走了,我便順她的意。
她笑,點頭道:“好,那我也回房睡了。”
我們兩人房間是兩個方向,分道揚鑣,各走各路,只是沒走幾步,卻聽身後吳儂忽然道:“公主,你會是個好皇帝的。”
我一怔,轉身,她已緩緩走遠。
一滴露水滴在我的額上,我打了個冷顫,看來真有些冷了,裹緊身上的披風,再看空無一人的涼亭,只有餘音繞樑,剛才的對話,真像是一場夢啊。
安排見面
小丁的傷養了幾日已有好轉,聽說吳儂一直在用內力替他療傷,只是久不見他們有什麼行動。
吳儂果真是個戲子,還是暻城最紅的戲子,她一月只登兩次臺,登臺便是萬人空巷,我來的巧,在這裡住了幾天,今天便是她登臺唱戲的日子,只是還有更巧的事,因為今天也是我毒發的日子。
“吳儂院”不僅是住的地方,還是個戲園子,從右邊的側門入,入門便是個戲臺,平日不開張,開張便是吳儂登臺。
側門剛開,戲未開場,看戲人群便已擠了個水洩不通。
我與小丁坐在最前排,挑了最中間的位置坐著,用現在的話就是內場貴賓席中的貴賓席。
“這裡人多,你不怕我趁亂逃走,或是有人將我救走?”我吃著食盒裡的糕點道。
“人多是後場,而這裡,不是一般人能進得來,當然也不是你可以輕易出去的,”他喝了口茶道,“所以你逃走或有人將你救走都不太可能。”
“你今天帶我來看戲,不是單單為了看戲吧。”我看了眼周圍正在喝茶等看戲的人,其實不過是護著這裡的守衛。
“當然,”他放下茶杯,“我是想讓你見個人。”
“見誰?”
“六王爺。”
“六王爺?”為何忽然又冒出來個六王爺?
“此人曾是最有望成為皇帝的人,只是沒這個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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