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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時我還記著那人走的路線,但到後來左拐右彎實在太多,我想記也記不住,便作罷。地道里本來就有風,不多一會兒風忽然大起來,同時伴著水聲,我被扛著,看不到前面情況,只能豎著耳朵仔細聽著。
水聲越來越大,就算我看不到前面的情況,藉著那細微的光也看到四周的空間變得大起來,同時扛著我的那個人腳步也停下,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已被扔在地上,好痛。
“動作真慢,我們已經等你很久了。”有人在說話,但不是扛我的那個人。
那扛我的人並沒話,又將我拎起,往前拖著走,我心裡火大,又不是死人,幹嘛拖著走,也管不了這麼多,乾脆睜開眼,眼前卻是一條地下河,我被拖著往河邊的竹筏上,竹筏上已有一個人,不是舒春雨還是誰?
他雙目緊閉顯然已經昏過去,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慕容瓏做的,要是醒著,他能乖乖任人搬到這裡?
我被扔在他旁邊,與他並排躺著,身後湍急的水聲,令人莫名心慌。我曾想過有一天坐一葉小舟,碧海青天裡暢漾,而絕不是現在的場面,在烏漆抹黑的地道里,恐怖幽深的地下河。
“順那河出去,便可離開這裡。”又是那聲音,我不能轉頭,看不到是誰在說話,但憑著聲音可能猜到那人是耿修。
“不行,我要看著他們離開。”
我心裡一震,那是慕容瓏的聲音,他也在?
“我說過放了他們便會放,你還不信?”
“不信。”
耿修似生氣,冷冷道:“你不要得寸近尺,我現在殺了他們又如何。”
“那就一起死。”
我第一次聽到慕容瓏用這麼絕決的語氣說話,迴盪在陰森的地道中,說不出的感覺,我覺得眼淚又要淌下來,讓我和舒春雨走,他自己肯定沒想過要活著吧?這是何苦?何苦?
地道內很久沒有聲音。
好一會兒。
“好吧,”耿修妥協,“你和我一起坐竹筏,讓你親眼看著他們離開。”
竹筏載著我們四人的重量,隨著水流往一個方向去。
我睜著眼,看站在我面前的慕容瓏,一身白衣,清雅出塵,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臉,只有一雙眼分外的晶亮,他也看著我,就這麼與我對視,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微笑的,認真的看著我,這不像是慕容瓏,因為他看我眼神從未如此深清,卻絕對是慕容瓏,因為只有他的眼才是這般溫柔,我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我身後,眼前只有他的這雙眼。
然而,終於,他輕輕嘆了口氣,別過臉,不再看我。
眼淚無聲的順著我的臉淌下來,流入身旁的水中,我覺得心被用力的糾著,疼痛漫延開,越來越痛。
木筏順水走的極快,當我看到頭頂的那輪滿月時,我知道我們出了那地道,河不再是地下河,而是一灣湖水。
“只能到這裡了,我的耐心也只能到這裡。”耿修的聲音已極不耐煩。
慕容瓏不答,知道已到了耿修的極限,好一會兒才終於點點頭:“好吧。”
他話音剛落,我只覺眼前人影一花,耿修已抓著慕容瓏飛躍到跟在我們身後的那個竹筏上,同時兩個竹筏之間的繩索被剪斷,身後有划水的聲音,該是身後的竹筏載著慕容瓏他們往回走了。
我完全措手不及,慕容瓏轉眼就不見,我還想看他一眼都來不及,就這樣嗎?是不是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還有珏兒?我似剛意識到這樣的事實,拼命的想動一下,哪怕回頭再看他一眼,卻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慕容瓏,你可惡!你該死!眼淚狂流,我卻完全束手無策。
注意力全部在離去的慕容瓏身上,沒有發覺竹筏被剪斷與身後竹筏的連線後走得更快,水流似更急,遠處有巨大的水聲傳來,剛出地道時還聽不到,現在卻已很清楚,當竹筏撞上前方的一塊小礁石時,我才回過神,整個人警覺起來。
這不是什麼湖,湖面平靜如鏡,哪會有如此急的水流,前方又有水聲,似翻江倒海般,一股恐懼湧上來,前面該不會是……?
早知道耿修沒有這麼好心,他根本不會放過我們,只是騙過慕容瓏,再製我和舒春雨於死地,眼睛拼命的眨著,只是這對我一點幫助也沒有,怎麼辦?怎麼辦?難道真的等死嗎?
竹筏又撞到了一塊礁石,巨上的震動幾乎將我震下水去,我不會游泳,就算會也動不了,若是掉下水去,我必死無疑。身旁的舒春雨毫無動靜,他昏倒了事,無驚無懼,就算待會掉下去淹死,也死得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