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2/4 頁)
平和地如同她在述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般。
姚娘見蘇珺兮微怔,忽然輕淺一笑,戲謔道:“若是將來有可能,我可要在你身邊討個大丫環的身份做的。”
蘇珺兮這才回神,搖頭半是玩笑半是鼓勵地說道:“你就這點出息?”
姚娘聞言不答,轉頭目光定定地看著牆面。
蘇珺兮循著姚孃的視線看過去,卻是掛著一把琵琶。
“能幫我將琵琶拿過來嗎?”姚娘忽然低聲說道。
蘇珺兮回頭看了姚娘一眼,見她眼神堅定,略一思忖,起身為她取了琵琶,遞給她。
姚娘接過琵琶後,就不再理會蘇珺兮,而是起身坐正了身子,隨後續續彈彈,專注地給琵琶正音。
事畢。蘇珺兮忽然聞得一聲鏗鏘滑音,旋即弦未止而新音起,蘇珺兮不由寧神屏息,側耳傾聽,曲子因為姚娘缺了右手的大拇指,而顯得嘈雜不連貫,蘇珺兮仔細聽了好一會兒,才聽出這是當初她在西湖遊舫上聽的綠腰。
姚娘渾然不介意自己右手的殘缺和樂曲的瑕疵,只低頭沉默地撥弄著指下的四弦,神情中多了一分微不可見的莊重,曲聲也隱隱透出一股決伐之氣。令人聞之震顫。一曲完整而又殘缺的綠腰彈下來,唯有最後的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才讓蘇珺兮將這一首綠腰與當初湖上的綠腰重疊在一起。
聲止曲歇,蘇珺兮仍舊怔怔,姚娘將懷裡的琵琶放平,低頭仔細地看著琵琶,對蘇珺兮說道:“那時我小到幾乎沒有留下什麼記憶,腦海中唯獨練琴引至的指尖痛楚清晰得到現在都揮之不去,以及一個女子在窗外的低低絮語,她說,你要好好練琴,能得一樣旁人都不能得的本事,將來便能好過一些。”
姚娘說著,頓了頓,似乎沉入了混沌的記憶,她極少回憶,如今想來有些吃力:“其實,我已經記不起她的長相了,只是記憶中我知道她是我娘,後來,我再沒有見過她。不知道她後來去了哪裡,是否還在這個世上,有沒有改變了當時的那個想法,即使是能得一樣旁人都不能得的本事那又如何呢……”
蘇珺兮聞言心中不禁有些鬱結,微微張了張口,卻是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姚娘用右手的四指輕輕地摩挲著手中的琴,忽然雙手高高托起琵琶,隨後重重地往地上一摔,琵琶頃刻間裂成兩半,留下一聲驚心的鈍響不絕於耳。
半晌,蘇珺兮的目光才從地上的裂作兩半的琵琶上手回來,眼角餘光不經意間一瞥,不由倒抽一口冷氣,暗暗責備自己一時大意。
蘇珺兮連忙拉過姚孃的右手,手上纏著的紗布已經滲出鮮紅的血跡,姚娘好不容易好轉的傷口因為彈琴的緣故又裂開了口子。
蘇珺兮嫻熟地給姚娘拆包紮。姚娘見蘇珺兮慌張,只是淡淡一笑,說道:“這幾**沒有來,這藥都是阿弦幫我上的,上得還真不成樣子。”
不成樣子也能結疤痊癒,如今你這一番動作,不知又要多耗多少時日了。蘇珺兮心中暗忖,又想起姚娘適才的決絕,只道她雖然說得輕鬆,但心裡只怕也不好受,便沒有多說什麼,只給姚娘重新上藥。
蘇珺兮剛剛給姚娘重新抹上藥的那一刻,姚娘才感覺到鑽心的刺痛,雙眸微微一眯,倒吸了一口冷氣。
蘇珺兮雖然低著頭,也能想象姚娘忍痛的樣子,心中不由一聲嘆息。
等給姚娘換好了藥,蘇珺兮低頭看著地上的破碎琵琶,輕聲問姚娘:“這……”
姚娘卻不以為意,忽然記起一事,抬頭問道:“你莫不是被我適才的舉動嚇壞了?我確想最後彈一次琵琶給你聽,此後再不碰琴了,你別介意。”
蘇珺兮聞言輕輕搖了搖頭:“我就是想問你這琴怎麼辦。”
姚娘這才恍然,說道:“讓阿弦來收拾吧。不過,往後你不要過來了,這裡的嘍羅幾乎都在趙成益的手下討飯吃,也算半個趙成益的地盤了,你現在有了身孕總該謹慎些。這幾日我的身子也好盡了,不過就剩下手上的傷,若是藥用得差不多,我尋機會過去找你吧。”
蘇珺兮聞言點頭,想著也無甚事情,便和姚娘告辭了。
不想,蘇珺兮出了姚孃的住處,才坐上馬車,便聽車外長玄呼道:“那不是王嬸?怎麼跑得這樣急?”
蘇珺兮心中頓時一緊,莫不是李景七來了訊息,想著就掀開了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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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三千。好想休息。不知道明天能碼多少。
番外之二 當時明月在
“叮叮噹,叮叮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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