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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外面的人又是拖沓的敲了幾下。聽著敲門聲便是猶豫不決的。
沈卓航忙將書撿起放在桌子上,用手絹隨意擦了擦裙襬,顧不得地板上的咖啡漬,便是急急地去開門。
“蘇驚蟄……”
沈卓航愣了愣,隨即淡淡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自從上回他發表了那番叫沈卓航啞然的言論後,卻是消了聲、覓了跡。本還期盼了半個月。可卻始終再也沒有他的訊息。他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程小儀以及路雲霄,都說這蘇驚蟄一切如常。隨後,她也只當是蘇驚蟄開了個玩笑,不去在意。
如今,再次出現在沈卓航面前的蘇驚蟄看上去可是比以往憔悴了太多。他眉眼間深深刻著的是叫人看著難受的惆悵,原本總是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髮絲,如今也是十分凌亂的模樣。甚至有些溼漉漉。再一看,他的衣服都有些潮溼。只是或許因為時間久了。幹了些罷了。
沈卓航驚訝於蘇驚蟄竟是這樣的狼狽。
“蘇驚蟄,你怎麼了?”
說著,她輕輕試探了一下他手的溫度。果真是涼的叫人發寒。
沈卓航慌張的說道:“趕緊進來。”
見他仍舊木訥的模樣,更是焦急的一把將他拉了進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絕不會是好的。
將他拉到屋子的暖爐邊。沈卓航仍舊是不放心,說道:“我去給你端杯熱茶。”
蘇驚蟄仍舊是不言不語。沈卓航淡淡的嘆了口氣。去拿了毛巾,端了杯熱茶。
“到底怎麼了?”她將熱茶塞進了他手中。問道。
就這樣,蘇驚蟄默不作聲已經就這麼過去了十五分鐘。沈卓航卻愣是撬不開他的口。沈卓航心中暗暗覺得,這一切應該與自己有關。否則為何他到了自己面前是這模樣。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有什麼辦法,唯有陪在他身邊,等他開口。
茶不久後便是沒了熱氣,最後是涼了。可蘇驚蟄卻始終沒有往嘴裡送一口。
良久,他終於是開口,卻只是淡淡的說著要走。可眼神卻分明是不捨。
沈卓航一皺眉,她拉住蘇驚蟄,說道:“到底你是想幹嗎。”
本是叫她擔心,如今這默默的他蘇驚蟄一個人唱著獨角戲,倒是叫她有些生氣。
蘇驚蟄看著她,輕聲說道:“卓航,不要等我了。”
嗓子是有些沙啞,眼中更是若隱若現的淚花。沈卓航只覺得心頭一顫,卻仍舊是故作鎮定的說道:“你究竟在說什麼。”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她語氣刻意放的柔和。
她想,她能猜到。周曼清又怎是那麼容易會放他走的。
蘇驚蟄苦笑著拉起沈卓航的手。沈卓航並未拒絕。她想,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隨即,蘇驚蟄走近些,抱住了沈卓航。沈卓航仍舊未拒絕。她知道,這的的確確是最後一次。
蘇驚蟄靠在沈卓航的身上,筋疲力盡的說道:“我要去照顧她了。卓航,即便我再想同你一起。可也不能眼見著一名女子為我而亡。”
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是從來挽留男人不變的真理。這周曼清想是用的十分徹底。
當蘇驚蟄抱著她的時候,淡淡的就連呼吸聲都聽不到。沈卓航這才意識到,原來不捨的並不是只有他,自己同樣開始覺得愁苦。她的眼前愈發的朦朧。
良久,她抬起手,撫上他的背,略帶哽咽的說道:“好。再見。”
蘇驚蟄亦是說著‘再見’。
可兩人誰都不願意做那個先放手的人。
蘇驚蟄走了。沈卓航坐在暖爐邊。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與情緒。彷彿這仍舊是一場怪異的噩夢。夢醒了,她便可以回覆如初。若是一覺醒來,發現她仍舊在英國,那便是最好的。只可惜,最可怕的噩夢,始終在生活中。
靠在沙發上,她看著那杯涼透的茶,竟是突然想到了那個自己掉進水中的命懸一線的夜晚。
她喃喃自語說道:“沒什麼過不去的。”
而蘇驚蟄此時走在街頭亦是十分的不好過。這條去醫院的路十分的近。可他卻願意叫它長一些,再長一些。可要面對的始終是該面對。他也同沈卓航一樣,多麼希望這一切只是夢。若是能回到那個新婚前夕,斷了沈卓航逃跑的後路那該多好。太多的波折,實則是煎熬,並非考驗。
一個月前,他打電話給周曼清要與她分手。周曼清只是很平靜的說著。等她回上海了再說。這一等,便是一個月,周曼清彷彿是固執著不肯回上海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