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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明月那兒,沈卓航安插了一個護士。幫著照料是其次,更多的是關注胡從良是否會去,去了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她心想,若只是單純的照顧,也能說明這人並未完全泯滅了人性。自己那布個套叫他一無所有。實在是有些愧對良心。說到底,她並非一個狠心決絕之人。
可事實再一次證明了,她一點兒都沒看錯胡從良。事發至今整整三個月,胡從良每次去都只是拿著趙明月的手籤檔案,以及用她的手指按手印。多餘的,就連一句話都沒有。而小護士還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現象。那便是,每回胡從良去。趙明月都是嚇得發抖,牙關打顫的聲音十分的清晰。眼神中的恐懼更是能感染到其他人。
這趙明月定是怕極了胡從良。要分析這理由,便只有一個。於是,不由一個猜想的答案浮上水面,究竟是誰將她害至如此田地的?
緊接著的日子裡。沈卓航又是特地派了親信到雲南一帶註冊了一個公司。派人在那兒開了一家糧行。她差人去胡從良那兒大批大批的買米,甚至還在全國散佈這梁氏米行的名號。‘他們的貨。又好又便宜。’喊出了這樣的扣好。一時間倒是引發了一批新的哄搶熱潮。
沈卓航採用這樣迂迴且繁複的手段,便是要胡從良放鬆警惕。如今,要的就是將他推上高峰處。
七月中旬,沈卓航更是下了重本,用著菲律賓糧商的旗號,直接從胡從良這兒購置了滿滿的一貨船的米糧。自然,這樣大的貨物,她十分輕易的拿到了很好的價錢。假意的裝貨上船。可兜了個圈子,直接折返她沈家在寧波的倉庫。
此時,沈老爺來電話,有些擔憂的詢問她,為何要購置這樣多的糧食。並且告誡她囤積著只會發黴罷了。
沈卓航卻十分自信,叫他不用擔憂。不出半年,定是能回本。順勢。又向沈老爺借了一些排程資金。手中的錢基本週轉一圈,全入了胡從良的口袋。她倒是差點弄的自己有些窘迫。索性她與胡從良最本質的區別是,資本擺在那兒,即便她再揮霍,也總有家中做著保障。
沈老爺隱約知道沈卓航要搞些什麼,可他相信女兒在外面定有自己的想法。他唯有做到無限量的支援與信任。
沈卓航這時對於這場毫無硝煙的戰陣已十分入魔。她幾乎每日都在家裡忙碌著。甚至她一向最看重的公司都不去主持大局。而一時間,自己公司的運營在這樣的旺盛季節裡,卻的的確確比著以往少了許多。
到了七月底,梁氏偌大的糧倉,已經被購走了三分之二有餘。胡從良真真是富得只剩下錢。他本是窮苦出生,一下子來了那麼多錢,自然是無法適應。存款的個數已經上漲了好幾位。他也不管世道是好是壞,大肆的購置了幾處豪華別墅。就連船,他都花了重金買了一艘,那可是比市價高出了整整一倍。他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因為他連船運費都準備自己收入囊中。
他本不該這樣的極盡,可怎奈在金錢面前,人人都會迷失,那是不變的因素,尤其是苦過來卻一夜暴富的人。沈卓航便是吃準了他窮出生這一點。她這回,要他一次清袋,勢要他永不翻身。
就這麼一輪轉下來,沈卓航倒是成了江南一帶最大的隱形糧商。她甚至大膽估計著,胡從良手頭可動用的資金也已十分有限。
既然如此,那麼差不多也是孟歸嶄露頭角的時候了。
那日,她命孟歸辦了一個酒會,邀請了上海商圈頂級的有頭有臉人物。聲勢極其浩大,訂的宴會廳亦是城中最好的。
中午時分,蘇驚蟄卻不期而至到了沈卓航的公寓,他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見著沈卓航仍舊是在打電話,卻也不好多說,只是陰沉著臉望著她。
有著這樣一位客人。沈卓航是說什麼都不好再與電話那頭的人聊著機密的。掛了電話,招呼惠姐上了茶。笑著問道:“有何事?”
蘇驚蟄皺眉問道:“沈卓航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幹嗎?”
“我?”沈卓航挑眉,笑著問道。
他竟是有些憤憤難平,說道:“你幹嗎非要去招惹他。”
她想,蘇驚蟄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當初雖是叫他不要理,可真的那麼容易能做到嗎?那絕是不可能的。加之他是那樣聰明的一個人。倒是想不到他會這樣的反應,瞧上去是有些過激的。
沈卓航笑的雲淡風輕,道:“我那不是招惹他。我是要打垮他。”
蘇驚蟄皺眉說道:“你怎就這麼願意與他過不去呢。就不怕把自己搭進去?”
“不是過不去。而是舊賬新賬一起算。驚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