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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之痛不欲生。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福兮禍所依
沈老爺再一次見到胡從良,是在伯約翰學校的大門口。他同沈太太商量後,決定特地來會會他。
而胡從良見到沈老爺孤身一人時顯然是有些意外的。但卻仍舊是不失禮數的走到沈老爺面前,打著招呼。這叫沈老爺稍稍有些好受。可一想到先前沈卓航那些話,他便如刺在心。
沈老爺說道:“胡先生。我想找你單獨談談。”
胡從良便帶沈老爺到伯約翰旁的一間茶樓。
茶樓內午後顯得有些懨懨。沒有伶人唱戲助興更是叫人提不起勁來。
沈老爺亦是覺得身心勞累,他沒有心思同胡從良繞圈子。
他說道:“年輕人,你準備拿什麼娶我沈家獨女。”
說著,他拿起茶杯連泡沫都不想去拂開,直接就如此沒禮數的喝起來。
而聽到這話的胡從良分明一驚,但他是何等聰明的人,立刻能猜出個大概。但即便如此,他卻依舊故意問道:“沈伯父,你說什麼?”
沈老爺淡淡一笑,既然揣著明白當糊塗,那麼他陪這位教書先生繞一繞又如何。沈老爺將眼光看向窗外,道:“胡先生今年多大歲數?”
上一題還未解答,便又來另一題。胡從良知道,這沈老爺雖在沈太太身邊是言聽計從的模樣,可他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他可比沈太太難捉摸多了。
隨即,他畢恭畢敬答道:“今年三十有一。”
沈老爺道:“三十而立。不知道胡先生是否立業。還是將教書先生作為一項終身事業?”
正當胡從良思索要怎樣回答才好之時。沈老爺卻又自顧自的說著:“若將先生當做梁山伯,那我女便是祝英臺,這流傳千古的故事,只可惜是個悲劇。我沈家世代經商,最怕的便是窮困潦倒,家業不保。所以即便到了卓航這一代唯有她一女,卻仍是盡力培養,執意想要她開拓家業。”
胡從良道:“沈伯父說的,我明白。”先前只知道沈卓航是家中獨女,卻沒料到還是一位繼承人。心中不免有些驚訝。
沈老爺扇著扇子,繼續道:“胡先生,得罪也要說一句。我沈某人生平是最討厭讀書人的。”
胡從良只覺口中乾澀,這沈老爺講這樣的狠話卻好似談笑家常一般,沒有準備的他著實難以招架。
他乾笑著道:“沈伯父不該這樣的以偏概全。”
沈老爺摸了摸小鬍子笑道:“以偏概全?胡先生是否有做文章,論學問?”
胡從良答道:“偶爾。”
沈老爺繼續問道:“那可有成就?”
胡從良坦白而言,道:“極少。”
沈老爺將扇子合上,重新喝了口茶,道:“想我沈某人縱橫商場多年,閱人無數。像先生這樣的文人自然亦是有所見聞。先生眼中毫不掩飾的是野心,這本是好事。但野心放於文人之處,先生知道變成什麼嗎?”
胡從良有一瞬間的恍惚,他彷彿覺得沈老爺是和藹的在與他討論學識。這真是要歸咎沈老爺在講話時的那一張臉。永遠帶著淡笑,叫人怎都不設防備。
他只管輕輕搖頭。不願去回答,只想看看這沈老爺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沈老爺笑著道:“生而為人,自不免與人有接觸,有往來。以區區為人數十寒暑的經驗,遇到春風得意之人,容易對付,一敗塗地的失意之人,亦容易對付。唯有遇到自以為是‘懷才’而又‘不遇’之人,最難招架。胡先生可知為何?”
胡從良答道:“請沈伯父賜教。”
沈老爺道:“讀書人的絕症,病入膏盲,藥石秘方都無能為力了。”
胡從良作揖笑道:“沈伯父言之有理。若沒點研究是決計不會講出如此理論,叫晚生佩服。”
沈老爺立刻止住他這樣的恭維,道:“我還沒講完呢。”
胡從良收回了自己的姿勢,道:“願聞其詳。”
沈老爺道:“胡先生眼中這野心,我看不單單對於讀書。我第一眼見先生你,便感到你少了幾份酸腐,卻多了幾分世故。或許是生活、年齡之緣由。這卻是我願意坐在這兒與你詳談的至重要因素。”
沈老爺的話外之音,便是他尚且對這並不那麼酸腐的文人有那麼一絲絲的希望。儘管,這真的是無能為力。但作為沈家掌門人,他自然時時刻刻要在外保持著高姿態。
胡從良覺得這沈老爺著實毒辣。他說道:“伯父之見十分確切。說來慚愧,晚生已是而立之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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