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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自覺不哭了。此時,說話的嗓音已是漸漸有些沙啞。
她看著沈卓航倔強地說道:“我不想回家。”
如今‘無家可歸’跟‘離家出走’之間的區別已經不是很大。
沈卓航報以理解的笑容,道:“要不,今晚就住到我那兒。你看怎麼樣?”
程小儀慢慢的拭過眼淚,樣子很優雅。除了那雙通紅的眼睛,半點看不出情緒。
她笑著說道:“正是此意。海莉,我賴上你了。”
於是,大半夜的,兩位妙齡女子在空蕩蕩的馬路上也算得上是一幕別緻的畫面。
回到沈卓航的公寓,兩個人累癱在了床上,就連鞋都根本沒力氣脫。但卻只是盯著天花板看,並未入眠。
良久,是程小儀先看的口。
她說:“海莉。我今日很傷心。”
沈卓航理解的兀自點點頭。隨即問道:“可是因路先生而起?”
程小儀有些驚慌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歸於平靜。她想,應該是喝酒誤事,自己爆出了自己的秘密。
“我愛了他整整十一年。”程小儀說著,眼淚又一次滑落,這次是到了絲綢錦被上。
沈卓航應承著‘恩’。她想聽過程與緣由,卻覺得單是這‘十一年’聽來便太過心酸。與之相比,自己的愛情實在太渺小。
哭過後,程小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自嘲道:“想不到我程小儀混跡上海灘名流圈這麼久,到頭來竟唯有你這樣一個新認識的朋友最知心,最可以叫我袒露心懷。”
沈卓航遞上一方手帕。笑著說道:“這便是朋友的奇妙之處。相處不好,一輩子無話。相處得好,一分鐘便知其一生。沒得解釋的。”
程小儀接過手帕,拭了拭叫她眼角發疼發癢的淚漬。緩緩說道:“他於我曾是救命之恩。卻偏固執的要我將他做長輩看。”
沈卓航認真的聽著。程小儀說話的聲音是那樣的輕柔好聽,若不是出於尊重且好奇,她想她快被催眠了。沈卓航十分知道,程小儀現如今需要的並不是一位給予分析的朋友,而是一位認真傾聽的朋友。她的性格作風,愛了十一年無果。問題已單單不是她太固執了。固執的還有路雲霄。
程小儀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說道:“我十歲之前的人生,就好比深藏在地下管道的爛泥。從來看不到陽光,看不到希望。有的也只是腐朽,破爛的味道。我是一個孤兒,自懂事來便是被他們賣來賣去做丫鬟,妓寨、酒樓、鴉片館我都待過。跑過,被抓過,被狠狠的打過。甚至沒有自己的名字。我活的真想街邊路口一條隨便就能被弄死的狗啊。”
說到這裡。沈卓航分明能感覺到來自程小儀身體的顫抖。可見即便時隔多年,那樣卑微的陰影始終縈繞在她心中無法抹去,更無法坦然釋懷。她伸出了一隻手緊緊握住了她冰冷蒼白的拳頭。
程小儀對於沈卓航這樣的體貼會心一笑。接著說道:“可以說能如此驕縱的活到現在,真是我程小儀命不該絕。最大的恩人,是路雲霄。在我十歲那年,他買下了我。卻不是當丫鬟僕人。竟要我做名門小姐。我到現在不知他這樣好心的緣故是什麼。但既然有好吃好穿的,兼之不必受虐,我自然乖乖聽話。不明不白,就活到現在了。”
沈卓航評論道:“你真的是好運。”
說起路雲霄,想起十歲之後的往事,程小儀是笑的那麼幸福。
看著天花板,她繼續說道:“一開始,他就要我叫他‘爸爸’。但我至今沒有叫過他爸爸。海莉你知道為什麼嗎?”
終於第一次要與沈卓航互動。而沈卓航自然不會叫她失望。
她笑著說道:“因為你對路先生永遠不會有父女之情。由第一眼開始,你便被他特有的魅力,或者說光環給吸引住了。否則你怎會苦苦愛了他十一年。”
程小儀滿臉的希冀,她說道:“的確。一點兒都沒錯。他的風采,他的光芒,我根本找不到世界上任何一個漂亮的詞藻去形容。他是獨一無二的。由我第一眼見到他,他便深深烙印在我心中。那種感覺,我無法形容。”
沈卓航默默的點頭。程小儀無法形容的,她想她是在胡從良身上看到過。他永遠是泛著金光、顯得那麼遙遙在上,對自己而言是矜貴的,彷彿即便她耗盡了所有的金銀財寶都無法換取他一個睥睨。能同他在一起,便是自己三生有幸。即便是吵架、鬧矛盾,她依舊愛著他。
這麼想來,沈卓航釋然太多了。原來‘情’字對於世間女子都是一個樣。
此時,程小儀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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