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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挑了塊石頭放進葉世芳的手中。
那葉世芳低頭只是怔怔的把這顆沒有生命的石子看著。
“你瞧。多好玩。”
說話間,沈卓航又是往河裡丟了好幾個石子。本是好端端結了冰的河面。如今多是一個個窟窿,露出河面原本的模樣。
“看,這河面打破了,水就恢復了原型。”
沈卓航不停的往手裡哈著熱氣。她穿的如此厚實都給凍成這樣。何況是葉世芳。見他仍舊是對著石頭髮呆。沈卓航也不將大衣遞給他,直接為他披上。
說道:“天大的事都有解決的辦法。更何況,你這只是與自家太太吵了兩句。實在不應該拿自己的身體賭氣。”
沈卓航索性也是坐到了葉世芳身邊。
良久,沈卓航終於聽到了‘咚’的一聲。那是石子掉進湖面的聲音。她側頭一看,如雕像一般的葉世芳終於是有了反應。此時,她的耳朵彷彿已經是沒了知覺。
他此刻面色不似方才那般陰沉,卻也稱不上好。
他看著沈卓航說道:“冰塊都被你給砸光了。”
眼見他一開口竟是說笑。沈卓航亦是忍不住露出了笑,“砸光了好啊。我玩的開心啊。我們回去吧。”
她吸了吸鼻子,鼻涕都快要被凍下來,今年上海的冬天尤為的淒冷。
“我還想再坐一會兒。你先回去吧。怪冷的。”葉世芳淡淡的說道。聽不出任何情緒。
沈卓航無奈搖搖頭,攏了攏大衣,倒是坐的更加的踏實,輕鬆說道:“哎呀……葉先生還記得我們初次見面一塊爬上的情景嗎?”
“記得。”
“那時候啊。還是剛夏天。這一下就到冬天了。時間可真是快。雖然是喝了薑茶的,倒頭來我還是狠狠的病了一會。杭州之行也就是您帶我遊山的那一個早晨。”
葉世芳淡淡說道:“沈小姐的身體還需多加鍛鍊呢。”
這天實在是凍得叫人難以忍受。沈卓航便也不再講話,省了這力氣,留著體內暖氣。兩人就這樣默不作聲的坐著。
良久,葉世芳終是開了口:“悅心……她以前腿好的時候也喜歡爬山。七歲那年,她就敢一個人爬上香山去了。你說膽子大不大。少年時,她可沒少被訓。她的性子實在是不似一般的女子。”
沈卓航笑著認真傾聽。
說話時,葉世芳始終保持著溫潤的笑容。就好似每一個回憶都是被他捧在心中呵護著的。自然,那都是回不去的了。
嘆了口氣,他繼續說道:“後來。她腿不好。卻仍舊十分樂觀,任何事情都不叫我擔憂。可我明白,她心裡是沒有一天好受過的。”
沈卓航感嘆道:“一切皆是命啊。”
葉世芳又是長長嘆了口氣,語氣有些哽咽,道:“可是她為什麼……我從不介意她雙腿。可她為什麼……”
一度哽咽,堂堂七尺男兒竟是猛的低下了頭,輕聲抽泣了起來。
沈卓航有些驚到。拍著他的肩膀,以作無聲的安慰。
卻不想,之後,葉世芳甚至是換上了一種嚎啕的方式。彷彿要將心中的委屈與不滿都宣洩出來。沈卓航從未見過任何一名男子哭成這樣的。莫不是太過無奈,誰又會如此傷心。可她卻一點兒法子都沒有。甚至一度被這悲傷的情緒感染,只覺這葉世芳要將自己也哭的肝腸寸斷了。
葉世芳之後始終都沒有將事情的緣由告訴沈卓航。待他哭的舒服了,終於也是一塊兒回去了葉家。夫妻倆的事情,又怎是她一個外人可以猜得透道得明的。
此後,在一次與孫悅心談話之時,沈卓航才知道真相。而那時候,孫悅心已是躺在病床上,瘦得如紙人。
孫悅心一直介意自己不能為葉世芳生下一子半女。自己的身體,自己是最清楚的,眼見狀態越來越差,她便萌生了要為葉世芳‘納妾’的準備。說是納妾,倒算是提前為他續絃。也算是為了葉家一脈香燈。雖葉世芳不曾同她說過,可孫悅心知道,葉家是絕不會讓這獨苗斷了香火的。與其假他人之手,不如自己來找個過得去的。她此生有著葉世芳的愛就已足夠,怎能再如此自私毀了葉家的子嗣。
自然,葉世芳是決計不會同意的。尤其是這話從孫悅心口中說出,更對他猶如千刀萬剮。
沈卓航想,這世間所有的事都是應了那句‘造化弄人’。葉家夫妻的人生註定是悲哀的。她自己的又何嘗不是,只是她比他們幸運一些些罷了。到底還是無可奈何。
最近幾日,市內的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