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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說道:“妹妹啊。這年一過,又是該大一歲了。可有什麼打算?”
兒時愁長大,長大愁嫁人。這是作為母親最操勞的事。這沈太太可是一刻不忘沈卓航的終身大事,卻也謹記教訓,這回不敢再逼迫女兒做她不喜歡的了。更何況,她沈家的醜聞也算是傳遍了整個寧波,要真想替她張羅,倒也是一件大難事。
沈卓航佯裝沒聽懂,笑著說道:“自然是好好做生意。發揚門楣。”
卻不料,沈太太放下了手中的針線。眼帶委屈的瞧了沈卓航一眼,道:“你啊……”又是長長的一聲嘆息。
這其中的情感尤為複雜。即使心疼,又是不爭。可謂百感交集。沈卓航心中亦不是滋味,這大半年來,苦甜自知。在外硬撐著倒也罷。如今有了人心疼,卻有些眼泛淚花。
吸了吸鼻子,她說道:“對了,姆媽。我在外聽聞,那蘇家老先生是不是犯了事?”
沈太太不鹹不淡的說道:“蘇家……哦,是蘇家啊。是聽說打死了個丫頭。他們家也真是時運不濟。只剩了一個虛殼子還在別人眼前晃悠。早就中空了,如今是這點辦法都沒有。”
如今沈太太對蘇家是隻有壞印象。並不願多提。
沈卓航心想,恐怕這件事情也是傳的街頭巷尾都知道。所以蘇驚蟄才趕著回家。回憶早晨匆匆一見,分明還病怏怏的,半點兒精神都沒有。
“怎的突然就問起了這?”沈太太突是覷了她一眼,問道。
沈卓航訕訕的笑著答道:“外面流傳挺廣。都傳到上海了,我怎能不好奇。”實則,倒是想聽聽那程小儀沒說完的另一半蘇驚蟄與現在這蘇家的故事。不過從自家母親這兒打聽卻是並不明智。
說到上海,沈太太抬了抬頭,隨即又是低下頭去認真的做針線,問道:“世傑怎樣?”
沈卓航說道:“不錯。路先生挺幫襯我的。”
“哎,畢竟是一家子人。”
隨後,沈太太又是絮絮叨叨的感嘆了一番。
可沈卓航哪裡聽得進,腦中想起一人便一發不可收拾,竟全是蘇驚蟄的影子。
正文 第十九章 瑣事擾人
第二日一早,天矇矇亮,沈卓航仍是酣睡在軟床中。卻聽得一陣擾人的鞭炮聲。原本滿滿的睡意頓時全無,那鞭炮聲可算是此起彼伏,擾得人耳根子不得清淨,心也連帶著煩躁起來。
想來是哪家有大喜事。索性出去看看熱鬧,轉悠一番。她自己也多時未曾好好逛一逛這寧波的早市。沈老爺一早坐在庭院中弄著新養的一隻鷯哥,只可惜鷯哥懨懨的模樣,並不搭理他的挑弄。
“爹早。您這養雀鳥都養出精了。怎就這一隻不聽你差遣了呢。”沈卓航走近取笑道。
沈老爺不以為意,道:“你懂什麼。這是前兩天剛買的,還沒跟我熟絡起來呢。自家的孩子也是養個好幾日才親近的。更何況這畜牲。”
沈卓航佯裝委屈,道:“爹您怎拿我跟一個畜牲比呢。”
沈老爺笑著說自己失言,隨即看了一眼穿戴整齊的沈卓航,說道:“你怎這麼早起身。去廳裡吃早點吧。”
沈卓航笑著擺擺手,道:“不了。我要出去瞧瞧熱鬧。瞧完了,我去茶樓吃點,都多久沒吃了。”
沈老爺笑著說道:“你還記得呢。索性那麼多年它屹立不倒。但凡少點能耐可等不到你吃了。”
沈卓航笑著與他話別。瞧得出,這大小姐一歸家人人都顯得十分喜慶,就連這平日裡不多言的沈老爺今日也是難能可貴的說起笑來。
一出門便見得隔壁鄰舍張燈結綵熱熱鬧鬧的,站在大門旁的主人家見有人經過,還特地塞了糖到人家手裡。那些小孩子隨著她說喜慶話,討了好些糖。喜事便是圖個歡歡笑笑的好彩頭。
閒逛了一圈,到了茶園,卻已來晚。客似雲來,即便是這樣的大冷天依舊是賓客滿堂。索性沈卓航是個幸運的人,她一眼就瞧見了坐在窗邊看著沿街風景的蘇驚蟄獨自一人。便徑直走了過去。
微笑著說道:“蘇先生可介意我搭個臺?”
蘇驚蟄本是看著窗外想心事。倒是沒料到一早能碰到沈卓航,他笑著邀請她入座。照顧她吃喝,又是點了好些個吃的,十分的周到。
沈卓航笑道:“夠了夠了。我又不是什麼客人。從小也是在茶樓吃到大的。你不必這樣客氣。”
“可不是嗎。”
蘇驚蟄笑著說道。口氣有些沙啞。想是身體沒好全。雖是穿戴得體,可仍是有些憔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