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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明月樓現在是我做主,我終究不曾有樓主的慈悲心腸。”所以,你們也不要指望什麼逃脫。
楚妙琳緊抿著嘴,面如死灰。
不成功,便成仁。大概是楚妙琳今晚的唯一想法。
她趴在顧離殤的屋頂,裡面的燈亮了半宿,終於漸漸熄滅了。她蒙好臉,在心裡不斷警惕自己,不能緊張,緊張的話,更沒有勝算。過片刻她心裡稍定,咬咬牙,握緊手中的劍順著事先找好的地方飛身下去。
黑色的衣袖鼓風飄起,劍柄上都是她的汗,握著有些滑膩。她落在顧離殤的窗戶外,腳尖踩在窗沿上,小心地蹲下去,側耳聽房中的動靜,劍客的房間比較安靜,顧離殤好像已經歇息,屋裡沒有任何多餘的響聲。半晌只聽微弱輕微的喘息。
楚妙琳聽著這呼吸聲又聽了許久,對付高手時的守株待兔,她不可謂不謹慎。之後她開窗,小心翼翼的,足踏輕塵,靈活地閃進了房內。窗上被墊了厚布,輕巧無聲開了又關,她終於端端正正站在房間內。
床上的男子盤腿坐著,斗笠睡覺時也戴著,將他的臉籠罩在朦朧薄紗後面。屋內只得一盞燈。照在男子身旁的劍上。劍鞘偏藍,是一把古樸的長劍。楚妙琳屏息,一步一步接近他,這時候深呼吸都是可能造成差錯的因子。
到他跟前,她將手輕輕搭在身旁的佩劍上。劍是極鋒利的利器,未免麻煩甚至沒有配劍鞘,一切都到了關鍵時候,只剩最後一擊——
就在她要拔劍的時候,忽然響起一道略顯慵懶的聲音:“佳人深夜來訪,不知道所為何事?”
彷彿利劍劈空,楚妙琳心臟被重重一撞,她保持握劍的姿勢,一時想不通自己哪裡露了破綻。
斗笠後一雙眼睛緩緩睜開,溫涼清透,顧離殤說道:“你忘了掩藏你身上的香氣。”
楚妙琳驚怔。然而現實已經不容她再多想,握劍的手只遲了一剎那,便又急速地送上前,刺進顧離殤的胸膛。她本已離顧離殤極近,此刻長劍抬起,幾乎一瞬間就到了他身上,劃破他胸前衣襟。本來,這一擊斷無不成功之理。
顧離殤雙手一夾,兩根手指竟就那麼輕輕巧巧將逼上來的劍尖夾住,劍術上確實有先天高手,傳言可以雙指夾住劍,牢不能破。所以楚妙琳一見之下,第一反應竟然是把劍收回來,而就在她使足力抽劍的時候,她已錯失了也許是今晚唯一的刺殺機會。
她很輕鬆地就將劍收了回來,楚妙琳盯著手上的劍幾乎不敢信,可她也是靈慧的人,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剛才,就在剛才,她只要稍有勇氣將劍往前一送,顧離殤命休矣。
這個想法在後來越來越吃力的纏鬥中浮現的越加明顯,顧離殤固然劍術上比她高,卻也不敢託大到僅用兩根手指就能夾住她全力一擊的一劍。她輸就輸在,境界上沒有他高。於是他虛晃一招,讓她中招。
機會稍縱即逝。顧離殤的紅塵劍出鞘,握在他修長的指尖,劍身流轉著冷冽光澤。楚妙琳勾出一抹絕望的輕笑,她知道今天的任務成功渺茫,可饒是這樣,她還是得拼,而且要拼上命。
深吸上一口氣,楚妙琳目中的寒光便登時大盛,她的劍不再留情,每一招都是殺招,凌厲的奪人眼目。她是腥風血雨裡出來的江湖高手,知道怎麼樣奪人性命才是最快的。她在揮出一劍的時候,另一隻手悄無聲息地伸向了袖中,取出裡面的軟骨散,襯著兩人廝殺的時候,甩手拋向顧離殤臉上。
然後她迅速捲起衣袖捂住口鼻。
在生死相搏的時候給對方下藥,是武林同道所有正派人士所不齒的。即使敗,他們也信奉光明磊落。在今天以前,楚妙琳從未想過自己會用這種法子。
原來,人真的是不能被逼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還是低估了眼前這個劍客的真正實力,在那樣快速不及反應的關口,顧離殤竟然硬生生將已經遞出的劍收回,於是劍刃沒有割破軟骨散的紙包,接著他一回身,藉著腿勁將軟骨散掃向了窗外。
不過這樣他也露出了一個空擋,楚妙琳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她迅速挺劍就刺過去,鮮紅的血潑落下來,同時也挑落了顧離殤的斗笠。
斗笠下露出的臉溫和清俊,隱隱帶了點淡雅,有些眼熟。
可惜楚妙琳沒有功夫細想這張臉,就算想起來了,她的劍也不會停。又何必徒增傷感。顧離殤的劍很有壓迫力,她招架的吃力,近乎慘烈了。
顧離殤深深地看著不顧一切和他拼命的楚妙琳,眼神裡一閃而過有點悲哀。他抿了抿嘴,也沒有說話。手下的劍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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