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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城裡其它地方再破舊,這裡也繁華依舊,顧客盈門。
易南風抬頭看了看,他走向櫃檯邊,低沉的道:“給我幾罈老酒。”
店小二正在賣力地招呼客人,對面前有人到來也不在意,瞥了他一眼便滿口笑道:“客官您稍等……”目光盯住,他訝然看見易南風左臂衣袖上的印記,風聲鶴唳,此人是樓裡的人。
意識到這點,店小二立刻換了副表情,他將手裡端的菜交給另一人手上,自己繞到櫃檯後面,點頭微笑:“您需要什麼?”
易南風的目光正怔怔盯著手中拿的劍,竟對店小二的話恍若未聞。
店小二不得已又叫了他一次。
他這才回過神,皺眉看著店小二,半晌啞聲道:“我要酒。”
“酒?好,有!”店小二不敢怠慢,彎腰從地上搬了幾個酒罈子,一邊問,“您是在這兒喝還是給您送過去?用不用再添上幾個菜?您在這兒的話,靠窗那裡有位置。”
說話間酒擺上櫃檯,易南風還是啞著聲音:“多少銀兩?”
店小二一愣,然後笑開:“瞧您怎麼說的,樓裡的人到這取點酒,哪還用收錢呢。”
說完這句話,他又頓了頓,忽然壓著聲詢問:“你這是要去做任務?這劍可不能拿的這麼明顯啊……”
易南風看他一眼,那一眼凌厲,店小二有些發愣,感到一點心虛,他伸手拿了酒罈,轉身走出門。
這個夜晚還算月朗風清,只可惜有人借酒澆愁,酒做牛飲。
易南風搖搖晃晃拎著幾壇酒走著,酒在路上已經被他喝下大半,回到自己的住處,他眼前朦朦朧朧看著門,又不想推進去,半晌,不知是手滑還是怎地,酒罈落到了地上,罈子粉身碎骨,似洩憤一般。
摔碎的碎片裡沒有水流出來,這一罈也被他喝光了。
永遠淡定從容,氣度清華的易跑堂死了。
空氣裡飄來幽幽的暖香,他惺忪著眼看去。暖娘像傍晚那樣,手捧著一罈酒走來。紅衣素手,幽香襲人。她看了一眼狼籍的地面,唇邊勾出淡笑:“要喝酒,不如喝我的這壇花雕。”
易南風沒有說話,視線從暖娘移到她手裡的那壇酒上。然後一言不發地奪下了酒罈。揭開紅綢,仰頭倒進嘴裡。
暖娘咬牙發笑,漸漸地,她看著他的眉眼,眼神幽幽:“聽說你以前也是名門公子,楚妙琳也是在那之前認識你的吧?”
聞聽“楚妙琳”的名字,易南風停下了動作。
暖娘在矮几旁邊坐下:“你這樣毫無防備地喝酒,就不擔心我在裡面落毒?”
易南風目如閃電,投射在她臉上。
暖娘對他的注視並不畏懼,她笑著點頭,“不錯,我是在裡面下了毒。”
這一刻,酒罈在手裡,彷彿有千鈞重。易南風想不到。他也沒有往這方面想。暖娘笑得很深,因為她也知道,沒人想到她會下毒。
他只是看她,暖娘真的是暖娘,心思如密,心狠手辣。他的目光中飄動著釋然和迷惑,迷惑是他對暖孃的不解。良久才聽他低啞地道:“為什麼,我對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答應的事情他會做的,至少,沒必要用毒藥來控制他屈從。
“記著了,如你這樣的人樓裡很多,要想體現出你們倆的價值,你得做出樣子。”暖娘微微笑,月朗星稀她的笑有些模糊,“若你不是謝家後人,我根本不需手下留情。”
易南風沉沉盯著她,星眸微斜:“你給我落了什麼毒?”
暖娘沒有回答他,而是笑著站起,“很快你就會知道。”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易南風緩緩抬起雙手,掌心細紋密佈,多年來拇指下面結成的厚繭並未淡去,手心硬硬的一層皮。他知道這回沒有退路。
城中東郊。
因為來往客人地稀少,老闆娘閒暇之餘正拉扯一個半大孩子。小孩子哭哭鬧鬧,拽著母親圍裙不撒手。身為掌櫃的父親上來呵斥,奈何面對自家愛子,又能嚴厲到哪。
一邊哄著兒子,他抱歉地看向桌子上唯一的客人。
那位客人一早就來了,默默地坐在桌邊喝茶,一把長劍就那麼放著。夫婦倆有些顧忌,這年頭不太平,可是這客人一點兒表情也沒有,觀其衣著,周身氣度也沉靜,早上來時銀子也沒少給,所以夫婦倆真不好說什麼。
小孩子鬧得母親累了,自己坐在一張小凳子上玩撥浪鼓,大人趁著時候開始收拾櫃檯上的一切,順帶把昨天的帳算一算。
孩子小手靈活,把撥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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