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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才沒用,不能為陛下分憂。”
皇帝倚在龍椅上,悠悠似是嘆息道:“丞相固然驚才絕豔,可是有一點,朕不喜歡。似那般溫潤如玉的人,就是讓太多人都對他傾心了,這不該傾心的人,也會對他輕許心意,凡是有他在,豈不叫朕為難麼?”
太監戰戰兢兢地跪著,聽著這些話,不敢答應,也不敢說話。
皇帝敲擊桌面的手越來越輕緩:“朕有另一道聖旨,要頒佈天下,即時就要施行。”
太監聞言,立馬額頭碰地:“請皇上下旨。”
皇帝的目光幽如子夜,緩緩流動著一絲淡笑:“封,千情帝姬君綰絮,為東寧長公主,賜公主儀仗全部。聖旨即刻擬定,朕明早會在早朝宣佈。”
太監大吃一驚,忙抬首看著目中閃著柔光的皇帝,輕輕嚥了口唾沫,斗膽道:“皇,皇上,宮中……已有天華公主,她為千情帝姬的姐姐,論資排輩,公主當是長。如果……如果封千情帝姬為長公主的話,豈不,豈不亂了長幼綱常?”
皇帝眯起眼睛,嘴角勾出了一絲笑:“公主以德行為尊,正如母儀天下者為皇后一般,皇后尚可廢立,長公主當然能斟酌來冊封。千情帝姬為了燕玄做出了重大貢獻,朕加封公主儀仗,正好補償她。”
太監張著眼,只覺得皇上所言有說不出的怪異,偏偏無法將他的錯處點出來。半晌,瞥見皇帝微眯的眼睛正看著他,太監激靈了一下,只得叩首唯唯諾諾道:“奴才接旨!陛下萬歲!”
紋龍的袖子輕輕揮了一下,太監便立馬點頭,如貓兒腳步一樣無聲地退出了門外。
皇帝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大殿內,雙手緩緩攤開桌旁邊的一幅畫,畫上是一個靈秀少女,雙目中含著狡黠,穿著鮮亮的衣裙,在百花叢裡快樂地笑著。畫的右下角篆刻著一行小字:昌蘊二十一年春,綰絮六歲生辰圖。
誰能追回失去的歡笑,誰能撫平曾經的心傷,那個如今變得清冷的女孩子,又有誰還能記得,十幾年前,她純粹無邪的歡笑?她也曾活潑靈動,她也曾狡黠無比,只是不是每個人都能那麼幸運,將這些特質保持到長大。那麼多的無奈、那麼多的淚水,一日一日堆積在心頭,再愛笑的女孩子,終究也會不復笑顏。
皇帝有些入神地看著圖畫,眼中閃現出複雜卻極亮的光。
在西域邊遠的沙漠裡,有兩個女子正在焦急地尋找著去路。她們已經迷路了很久,走慣了中原的秀麗小道,來到這黃沙遍佈的地方,她們突然就如沒頭蒼蠅般。
在沙漠裡繞了大半天,兩個女子的額頭上都滲滿了汗。臉上的神色,更是深深的憂慮。一個小丫頭不停地抱怨:“柳姑娘,我們走不出去,這可怎麼辦吶!停留在這裡,若是去晚了又要被大人責怪了……”
她話還沒說完,突然其中一個女子眼睛一亮,道:“你聽,有琴聲?!”
小丫頭立刻閉嘴不言。
是誰的琴聲這麼好聽?漫漫沙塵中的紫衣女子,忽然目露迷茫,仔細地打探著周圍。
琴聲如水,緩慢緩慢地響在耳際,起初她只想找到琴聲的來源,但聽著聽著就入了神。好美的琴聲,是什麼人在彈呢?紫衣女子自己深知是精通樂律之人,但是這樂音,空靈有絲,竟是她平生都未曾聽過。“你看這四周,好像也沒有人家,這音樂從何而來?莫非真遇上了仙音?”那紫衣女子面上露出詫異。
旁邊她的丫鬟垂著頭,苦著臉說道:“柳姑娘,我們都迷路了!還顧得上什麼仙不仙音的!我倒希望有個仙人,告訴我們怎麼走呢!”
紫衣女子沉吟了一下,忽然道:“阿雪,我們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路。”
紫衣女子穿著豔麗,但仔細去看,那衣服的材質都不是上佳了,而且質地都流於淺薄,在這肅肅風沙中格格不入。
阿雪有些不情願,但唯今之計也只有如此,若能找到個把個人問一下路,總好過困死在這沙漠裡。
但,當二人走動起來時候,才發現,不知道從何處走。那琴聲空淼無蹤,彷彿四面八方都有似的,憑耳朵竟然無法分辨具體方位。小丫頭剛好起來的臉色有垮了下去,只有紫衣女子,一直全神貫注的聽。她本身就不是凡類,聽了片刻便目中炯炯,“在前面,阿雪,我們走!”
阿雪聽見她說話,自然跟從。紫衣女子邊聽邊走,半晌,不由慢慢感嘆:“真是好美的琴聲,是什麼人在彈呢?”
“柳姑娘,您擔心什麼!只要您肯唱一曲,多少王孫公子都爭著給您一擲千金呢!姑娘您的身價,可是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