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2/4 頁)
綰絮關上窗戶,撫著窗臺眼波流動,不知思考什麼。片刻,她轉身過去,在地上鋪了張塌子,躺上去。很快入眠,卻又幾乎沒什麼預兆的清醒了。
空氣中隱隱浮動著流香,小桃在身邊大睡,異乎尋常的陷入沉沉深眠中。她轉動了一下脖子,覺得有些堅硬,而且後脖頸感到很艱澀。
正奇怪,猛然瞳孔一收縮,她看到公子床前,有一個人影,靜悄悄在那裡。
這一驚讓她冷汗直流,不明白有誰一直站在公子旁邊,只有一個側影。帳子已經撩開,那人似乎是在探查公子,好像微微彎著腰。
綰絮此刻雖然清醒著,身體卻奇怪地不能動,甚至她的眼皮也只是微微張開一條縫,上面還像是壓著千斤重量似的。
那人並未注意到綰絮已經醒過來,在淡薄的月光下漸漸俯身靠近公子。
那一刻,不知為何,有一撮流光忽地照亮了,公子塌上的臉。光線在潔白如玉的臉頰上流轉,猶如暗夜的星輝,點亮一片的蒼穹。
綰絮的內心驚駭到極致,看到床邊的人影也隨之注視著公子,似乎極度認真和專注。
那一撮奇特的流光,越來越強烈,不僅照亮了公子,也幾乎照出了那個不斷向他靠近的人。夜幕中,公子的髮絲一根根飄起來,閃著亮光,周圍則如墨般黑。
而那個人,他的衣袂,也在緩緩飄動。藍衫如海,這一下下飄動的衣襟就如同海中的波浪,沉寂又幽遠。
綰絮的眼波不可抑制地動了動,沈相!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站在公子的床前,他想幹什麼?
心中的不可思議到了頂點,然而她卻絲毫動彈不得,她直覺自己和小桃都被下了什麼手腳,發生什麼也毫不知情,只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醒,眼睜睜地看到這個幾乎是詭異的場面。
沈茗賦似乎只是站著,沒有做別的,那抹流光就在他和公子之間來回轉動,屋中原本很暗,連蠟燭都沒點,而那流光似乎也只能照亮公子那一小塊地方,房中的其它地方,依然是灰暗的。不過,也正因這樣,綰絮更能看清楚公子床邊的動靜。
怎奈何流光易逝,過了近兩個時辰的漫長時光,在這段時間內,公子一直都是沉睡的,但那飄拂不定的髮絲卻始終圍繞在他周圍,不時浮動上他的頰邊,給人感覺像是有生命一樣。最終床上的流光漸漸淡了下去,瞬息間消失不見了。
綰絮視線再次陷入黑暗,床邊依然有光芒點點,這時竟然已經破曉了。而站在床邊的沈相,也終於開始移動身體,慢慢地走到窗戶下,綰絮耳邊聽到一聲衣服破風的聲音,窗戶下已經沒人了。
綰絮定定地望著窗外,目光閃爍不定,沈相會武?這是幾時發生的?她早已聽宮中人傳言過,丞相驚才絕豔,卻惟獨不會武。
她這才閉上了眼睛,身體上感覺似乎疲憊之極。
清晨到來,綰絮對見到的事隻字未提,小桃從塌上起來的時候伸了個懶腰,只覺得昨晚睡得奇怪地比以前都要香甜。
任逍遙如今先機在握,連綰絮見他都不可得,事情在日子中變得不能遙控,脫出了她控制,很多事情的發生都措手不及,歸海藏鋒那次說,男人商量大事的時候,最不喜歡女人在旁,女人的柔情,往往會軟化一顆堅硬的心。
這麼說,那些男人都去商量大事去了。似乎這天下,少了男人就要天塌下來,不過好像也因為某些男人,天下變得戰亂紛飛,並且,即將要引起戰火。
西域的千里馬奔跑矯健,綰絮管不了許多男人的作為,卻不浪費時間地訓了一匹馬。鷹格老爹和戈爾瓦奉命教綰絮騎馬,常來陪伴綰絮,這點上看,任逍遙還不算太壞。
這日上午,綰絮手裡拉著韁繩將一匹馬拽住,一邊輕笑著問旁邊:“老爹,當真是,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寶馬在西域遍佈土地,我手上的這匹,更是神駿非常啊!”
鷹格哈哈大笑,看著馬上歡悅非常的綰絮,說道:“帝姬果然天資過人,這麼快就能控制這匹罕見的烈馬。記得當初,戈爾瓦馴服的時候,也足足用了三天工夫!”
綰絮在馬上低頭:“哦?是嗎?”
“那可不是。”鷹格老爹道,“倘若帝姬是男兒漢,定然是我們草原出色的勇士!”
綰絮笑了笑,沒再接話。她既然不是男兒漢,顯然也就和英雄無關了。
過了一會兒,她似是無意間提道:“不知戈爾瓦與公主的婚事,可定了期限沒有?”
鷹格搖了搖頭,輕嘆道:“尚未定,七皇還沒有說具體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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