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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夫人只覺得喉嚨又澀又痛,清了清嗓子才說道:“進來吧。”
彩蝶有些遲疑,寧夫人此刻的樣子實在是不大好。
彩蝶便不答話,先去倒了水給寧夫人喝。
寧夫人潤了潤嗓子。見彩蝶還站在地上,就說道:“怎麼還不去把人請進來?”
彩蝶勸道:“夫人病著,還是養養神吧,要不,外頭讓奴婢替夫人給推了……”
寧夫人動了氣,將手中的茶盞扔在地上:“什麼時候我的事情也要你來做主了?還不快去!”
彩蝶嚇了一大跳,不敢再說話,忙出去迎著書香。
書香在門外隱隱聽見摔東西的聲音,緊接著見彩蝶出了房,面色慌張中帶著委屈。低了頭給書香行禮:“二少夫人久候了,夫人請二少夫人進去說話。”
書香心裡暗暗嘆了口氣,看來寧夫人心緒不佳。
想到自己此行前來的目的,書香進了房。
彩蝶跟著進房,反身關上了房門。
是怕寧夫人受了風?還是怕外頭聽見裡面的動靜。
早有伶俐的丫環將方才摔破的茶盞收拾了下去,書香進去的時候,只見一個小丫環正麻利地擦著地上的水漬。
書香故作不見,上前給寧夫人行了禮:“大夫人。近來身子好些了嗎?”
寧夫人看著書香的模樣,幾日不見,書香一臉的神采飛揚。
越發襯托出寧夫人的萎靡不振。
寧夫人心頭一緊,又咳嗽了起來,卻還伸著手,示意彩蝶上前扶她起來。
雖然方才寧夫人斥責了彩蝶。可彩蝶畢竟還是念主心切,剛要伸手,卻見前面的書香已經將寧夫人攙了起來,又拿了引枕給寧夫人倚著。
彩蝶給寧夫人換了帕子。
書香掃了一眼寧夫人剛剛用過的帕子。淡淡的血跡觸目驚心。
書香溫言說道:“大夫人只管好好養著吧。”
這話不過是尋常的安慰話語,寧夫人聽了卻覺得書香別有用心。讓她好好養著,她都已經病成了這樣。難道書香還怕她掙起來和她搶奪掌家的位子嗎?
寧夫人漱了口,才說道:“你放心,我還有心願未了呢,自然不會早早地就去。”
話語中難免加了幾分疏遠和陰狠。
書香恍若不聞,微笑地說道:“二妹妹嫁得風光,大夫人也能少操心些了。”
寧夫人想起昨日寧若霞出嫁,都是書香前前後後料理得妥當,雖然心中嫉恨,卻也不得不承認,書香對寧若霞的婚事的確是上了心了,即便是讓她自己來安排,只怕也不會安排得更好。
寧夫人想到這裡心裡的氣惱不由得消了些,卻又不好換了溫和的口氣,便只顧低頭喝水,不答書香的話。
一旁的彩蝶擔憂地看著書香。寧夫人對書香的敵意顯而易見,彩蝶真怕書香會因此厭煩寧夫人,寧夫人在府裡一人獨大了二十幾年,沒嘗過看人臉色的滋味。如今卻是書香管著家裡的事,寧致達一房的人已經沒了,二小姐也已出嫁。如果大房與書香關係不好,往後寧夫人還能依靠誰?
雖然寧致連對寧夫人照看得細心,可是終究是住在外院的,又是個爺,怎麼好管得內院的事。
寧夫人那脾氣又不是肯低頭認錯的,甚至連虛與委蛇也不肯,這樣的硬脾氣若是落到了低處可是沒有好處。
書香似乎沒看到彩蝶的神色,仍是一臉的和氣:“我聽說大夫人病了,早就想來看看,只是每次來得都不巧,總趕著大夫人在休息,到現在才來看大夫人,莫不是大夫人生我的氣了?我先給大夫人陪個不是。”
彩蝶在一旁聽了這話都替寧夫人羞愧,難怪老夫人這麼信任書香,單是這份大度的心胸,寧夫人就及不上書香了。
寧夫人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思。
書香說道:“聽三爺說,給大夫人請了幾個郎中也看不好是個什麼症狀,我惦記著治病可不能耽擱,就託人請了宮裡的施太醫來,如今施太醫在外間候著,若是大夫人方便,就叫他進來替大夫人診診脈。”
寧夫人聽了這話,頓時怔住了。
方才書香的那些話,或許她可以認為是書香在與她客套,或者耍手段,可是現在,書香連太醫都替她請來了。
她是大戶人家的女眷,自然知道宮裡哪個太醫醫術高明,若是書香請個尋常來的也就罷了,竟然請來了施太醫。
這可是多少人家要登門遞帖子,都不一定能請到的太醫。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