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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這是後悔封了我這個淑良大人了嗎？還是怕我是文武國的奸細？”也不抬眼，只是淡淡的發問。

“寡人從不後悔，也從不害怕，只是想知道”，皇上的聲音裡句句刀鋒，看來今天是一定要問出些什麼了。

該怎麼回答？借屍還魂？不，我不能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情，現在我還是孥烈欽封的淑良大人，有邦在他不會對我做什麼，這不像在面對浩裡或是扎果爺爺的時候，形勢所逼我必須得說。只要還有迴旋的餘地，我就不會讓更多的人知道事實，否則，危險的不只是我，還有性格大變的邦。

思及此處，主意已定，驀然抬眼，猝然一笑，“臣多謝皇上關心，臣只是山野間一小民，自小失了父母，被世外之人收養於深山之中。不知文武，也不知大理。無意間下山，自有前因後果，其中的曲折不言而喻。臣言盡於此，但請皇上相信，臣對皇上，對公主，對大理絕無惡意。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請皇上恕罪！”說著我起身盈盈一跪。

“呵呵，好，今日寡人才知什麼叫伶牙俐齒，今生得遇公主和淑良大人這樣的人物，幸之，幸之！”皇上笑著起身，孥達尾隨，二人經過我身邊，停下腳步，“這毓和院既已賜給公主，自然是隨著公主的規矩來，但請公主謹記，這毓和院畢竟在大理皇宮中，也自當遵著大理皇宮的規矩。”話是對邦說的，尾音卻向我掃來。

“謹遵皇上聖諭，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目送皇上離開，緩緩起身，我垂下眼瞼，掩住情緒。

“蘭兒，南依，搬兩個椅子到迴廊上”，邦拽著我走出書房。

靜靜坐下，靠在椅背上，懶得動彈，懶得說話，呆坐了半晌。

“邦，我今天衝動了”，我閉目養神。

“知道，以後不要了。”

“嗯”，我悶悶的應著。

“小白，你說我們在這院中種些什麼呢？”

我睜開眼睛，看著柔柔的陽光下蕩著陌生光環的院子，身穿苗式宮廷裝的五六七八月在擦拭柱子，這森冷的一切是需要改變了。“薰衣草怎麼樣？玫瑰，百合，鬱金香，康乃馨，牡丹，水仙？”我笑著看著邦。

“你確定這些名字他們知道？”

“不確定，可是我知道。我知道地球的變遷，我知道人類的進化，我知道數學語文，我會一點點英語，我明白一點點物理化學生物，邦，你看，我們是先知呢！”看著湛藍的天空，晃過神來，“我在這兒說什麼呢？”苦笑了一聲，低頭不語。

“小白，我們揹負的不僅是命運，更是改變命運。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這裡真的有我們的使命，說不定我們是來這裡改變什麼，或者被改變。”

“邦”，凝視那冷冷清清的面孔，我有些疑惑，“你是怎麼做到的？”

“小白，早晚要離開的，何必太較真兒！”，邦看著遠處，目光沒有焦點，“你的喜惡表現得太明顯，這樣不行。”

“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住，”我將腿蜷在椅子上抱住，下巴墊在上面，“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高興就是高興，傷心就是傷心，我不明白我錯在哪裡，從前不懂，現在也不懂。”

“一半錯在你，一半錯在這個世界，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但是我很高興你能遵從生存的法則，也許你的心裡會懷疑，會矛盾，但是你學會了遵從。小白，你很聰明，你知道什麼情況下該做什麼樣的選擇，是笑還是不笑，這是生活教給你的東西，但是這種聰明卻只表現在你不在乎的事情上；如果有一件事違背了你的規則，觸動了你的底線，你甚至會選擇放棄生命來反抗，但你要記住：在這裡，我們要學的第一課就是要活下去，你忘了扎果族長對你說的話了嗎？”

“可是如果這樣，我會因此而難過，我會覺得我背叛了自己，我討厭被別人操控，我討厭這種生活，充滿了算計，我是喜歡挑戰，可是我不喜歡算計。”我低下頭，“你呢？你不討厭嗎？”

“討厭，但是我必須控制自己，如果我都失控了，我們兩個真要死在這了，畢竟活著才有希望。”

一時無話。

“邦，種些太陽花吧，”突然很想笑，“我們自己種！最最平凡的太陽花，卻能帶來最最溫暖的希望，而且，”抿嘴一樂，“以後不好決定的事情，我們可以薅花瓣！”

相視一笑。

“公主，這是報名讀書的人”，南依的身影從迴廊處閃出。

“多少人？”我忙問道。

“三個最小的，從十月到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