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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之後,兩人和衣而眠。
夜闌人靜之時,蕭清兒痴迷地望著他沉靜平和的睡顏,雙手輕輕地撫上他挺拔的鼻尖,完美的唇線而清潤光滑的臉頰。
她紅唇輕動,小聲道:“我活了幾世,早已經看透這塵世的紛擾離亂,從來只會嗤笑他人陷入情愛的沼澤而無法自拔。
你總說我聰明,可你知不知道?我其實十分的蠢笨,我情願放棄那努力三世得來的一切,去換取你那一顆從來都不屬於我的真心。”
蕭清兒緩緩蜷起身子,緊緊地挨著睡得一臉平和的齊宥胤,不一會兒也漸漸睡去。
暗黑不見一物的夜色中,齊宥胤忽然睜開雙眼,轉頭看了一眼緊挨著他沉沉睡去的蕭清兒,又抬眸望向窗外的盈盈月光。
夏子都靜靜地坐在石墩上,唇邊帶著一絲輕笑,望著不遠處的三兩孩童,他們正十分開懷地玩著手中的細沙,嘴裡還齊聲誦讀著應該是白日裡從夫子那裡學來的詩句:“洛陽城東桃李花,飛來飛去落誰家?洛陽女兒惜顏色,坐見落花長嘆息。”
夏子都聽著他們稚嫩清脆的聲音,心中泛起濃烈到無法散開的思念和冷清,她也忍不住地跟著他們輕輕和了起來:“今年花落顏色改,明年花開復誰在?……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齊宥宇再一次重新見到夏子都時,便看到這樣的一幕:她坐在石墩上,夕陽眷戀地輕吻著她迷人的臉頰,面上的那朵蓮花在陽光下散發著一絲金色的光芒。
他來之前那心中滿滿的憤怒和擔心,在聽到她口中那兩句“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的時候,便不由地紛紛化作了憐惜和心酸。
可是,一想到她那蹩腳生硬的演技和將自己瞞在鼓裡的惡劣行徑,齊宥宇又不由地暗自恨得牙癢癢。他深深地凝望了那抹讓他日夜思念成疾的倩影。
意外地,他卻沒有上前,反而轉身漸漸遠離。
第二日
夏子都如同往常一般,在內室中修習巫術至黃昏,忽然聽到侍女來傳,說六皇子請她沐浴更衣,一會兒要帶她進宮。
夏子都聽完,便不自覺地蹙了蹙眉。她雖然名義上頂了六王爺小夫人的頭銜,但是府中上下的人,她從來也未曾見過,也從來不應酬。
雖然心中有些不樂意,可是夏子都卻還是明白,人在屋簷下,總不能完全依著自己的性子而為。她朝著侍女點點頭,任由著她為自己梳妝打扮,然後領著她往府門外走去。
這是夏子都入住六王府以來,白顥第一次見她。
不過區區半月,她似乎清瘦了許多,紅顏依舊美麗如斯,卻彷彿多了許多的沉靜,少了初識她時的那一份靈動。
白顥見此,那原本想要開口說出的話語不由地重新吞嚥進肚中。
他懷著私心地想,不如就這樣將她私藏在自己的府宅之中,偶爾思念時,跨出幾步便能見到她。
不如不要讓她知道,她心中時時想念的那個人,如今已經與她身處在同一片碧海藍天之下。
夏子都有些奇怪地望著站在馬車旁出神的白顥,伸出右手在他的面前輕輕揮舞,然後問道:“不是要進宮嗎?”
白顥回神,輕輕頷首,然後轉身現行上了馬車。
夏子都跟在他身後坐上去,習慣性地開啟珠簾,望向外面。
只見這通往皇城的道路上的兩旁,站滿了士兵,夏子都好奇地問道:“今日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嗎?”
白顥深望了她一眼,輕輕嗯了一聲。
夏子都不解地望了他一眼,“既然是重要的日子,你為何不帶你的正妃進宮,卻帶上我這裡假冒的小夫人 ?'…99down'”
白顥沒有回答。
大約一炷香之後,馬車終於駛進了白南國的皇宮,來到正殿門口停了下來。
夏子都下車時,再一次被眼前這樣金碧輝煌的建築嚇了一跳。她見慣了麒麟的紅牆青瓦,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金裝銀裹的宮殿,不由地開口道:“我以為你的府宅已經是窮奢極華了,原來這就是你們白南國的特色嗎?”
白顥卻不答,他望著夏子都交握在一起的雙手,淡淡道:“你打算以這樣疏離的姿態與我一同進殿嗎?”
夏子不不解,問道:“不然呢?”
“在白南國,有正宴時,妻室夫人都應該挽著丈夫的手一同進殿。”
夏子都望著他淡然的神情,一時也分不清他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卻也不想要多加探究,於是伸出左手,挽上他的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