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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止伸出手指劃了劃娉婷完好的右臉,譏誚地說:“至少本王知道她是鍾離澤的女兒的時候,只是想親手掐死她。”
說著就將手卡到了娉婷細瘦的脖子上,懷裡的女子渾然不覺,只要他微微用力,就能把她的脖子掐斷。
“幽王,不要!”害怕幽王真的會那麼做,百里長空立即出聲制止。
景容止側頭掃了一眼百里長空,眼中的探究十分明顯,但比探究更為明顯的是他眼中閃現的殺意。
他剛剛是真的想殺了她!
“留著她也好,本王對她有沒有三分情意本王不記得了,不過看她剛剛摸著那空墳的失魂落魄的模樣,想必對本王用情甚深。”鬆開掐著娉婷脖子的手,景容止勾唇一笑,“眼下本王才剛剛恢復身份,正是用人之際,你不是說她為了替本王報仇培養了相當的勢力嗎?既然她歡喜本王,那本王就給她一個機會陪伴在本王身邊。”
“幽王!”
百里長空聽著景容止的話,心裡一陣一陣地泛著寒意:他真的不記得了,而且也不打算記起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報仇。
擺擺手叫百里長空住口,景容止冷下臉來道:“長空,別以為你我二人幼年有些交情,而你又救了我,還幫我恢復了身份,我就會任你在我面前不分尊卑!”
百里長空怔了一下,看了一眼窩在景容止懷裡的娉婷,還是替她爭取了最後一次機會:“是臣僭越了,但是她要不要陪在幽王你的身邊,還是得由她自己做主。她若願意,我絕不會再多說一個字!”
眼中一絲不悅飛速閃過,景容止抬了抬下頜,瞥了一眼懷裡的女子,邪邪一笑:“那也要等她醒過來。”
說完便抱著娉婷當先離開,百里長空看著他離開,揉了揉微微發痛的眉心,也跟了上去。
冬日裡夜裡清寒且漫長,幽王府內一間暖閣裡搖曳著微弱的燭光,娉婷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屋子裡。
這裡是……
娉婷輕咳了兩聲慢慢坐起來,環顧著屋子,這裡的陳設高貴雅緻,想必主人也是非同一般。掀開蓋在身上的錦被,娉婷下了床往外走,隔著臥房門口的珠簾,她看到了銅鏡旁的一個男子。
白裳,及地的烏髮,銅鏡中折射出他清俊已極的側臉。
沒有察覺到娉婷的注視,男子拿食指抵著下巴,右手提著筆,似乎在思索該如何落筆。
無……無……
娉婷的嗓子緊了緊,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一陣酸澀齊齊湧上了雙眸,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十年生死兩茫茫。
不思量,自難忘。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縱使相逢應不識,
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
小軒窗,正梳妝。
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料得年年斷腸處,
明月夜,短松岡。
這首詞的意境她到今日方能體會地透徹,一字一句都好像是在述說著她的心情。
“無名。”終於輕輕地喚出他的名字,那聲音裡的顫抖及不上她心裡的震動萬分之一,但是娉婷卻不敢動,生怕跨前一步,就踏出了這難得的美夢。
俯身作畫的男子聽聞有人聲,翩然投來一瞥。
四目相對,娉婷隔著珠簾卻將那一雙熟悉的鳳目看得清清楚楚,世上再無哪一個男子有那樣的眉眼。
“娉婷。”他輕輕笑道,朝她伸出了手,“來,到我身邊來。”
就像被蠱惑了一般,娉婷撩起面前微微晃動的珠簾,遲疑地踏出了一步,美目死死盯著那個男子,唯恐她一個失神他就消失了一般。
“無名?”
微微地點點頭,他笑:“是我。”
一聲溫柔清寒的“是我”,就像一道炸雷在娉婷耳邊驚起,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一手死死拽著搖晃的珠簾。
他回應了她,這不是夢境!
“你若再不過來,我可就要走了。”他擱下筆,面對著她站好,一派玉樹臨風的模樣。
“嘩啦”一聲珠簾崩斷的碎響,緊接著就是清脆紛雜的珠子落地的聲音,娉婷朝著他跌跌撞撞地撲了過去,一把抱緊了他。
被娉婷撲得倒退了兩步才堪堪站穩,他寵溺地笑說:“慢點兒。”
娉婷哪裡肯慢點兒,她衝撞地奔過來,一頭扎進他的懷裡,伸出手臂緊急環住他的腰身,死死地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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