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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的商鋪和莊子在打理,而且都打理得十分好,收入可觀到令人驚歎。
勿怪景容仁與朔夜都惋惜沒有得到娉婷的襄助,她實在是一名難得的奇女子。景容止想起娉婷日常打理風波樓事務的認真模樣,不自覺地牽動了唇角。
可是,為什麼?說變就變了呢?
景容止拎起酒壺猛灌了一口酒,那清涼甘冽的酒水順著他的喉進入到他的身體裡,一路直下所過之處都是一陣陣冰冷。他多想用這些佳釀澆滅對鍾離娉婷的思念。
憑什麼!
說要在一起的人是她,說要分開的也是她!
而他景容止,在她眼裡到底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可有可無的人嗎?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棄他去者,亂他心者,能夠讓他開懷一笑,或者縱情一怒的人,她們通通都叫做鍾離娉婷。
景容止哈哈一笑,看著眼前案几上的賬簿。它原本都是娉婷拿來給他過目的,景容止常常藉著一起查閱賬簿的名義,將娉婷箍在自己的懷裡,兩人一同看一同思,硬是將這枯燥無味的活計都做出綺麗浪漫的情致來。16Xhk。
可如今呢?
說是要找到解藥將兩人之間的牽絆割開,便真的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眼前,派出去的人都說她日日在靜心庵裡跟著亦歡公主品茗讀經打坐參禪,臉上全無一絲一毫的難過,好像真的就超然物外了。
好一個涼薄的女子啊!
景容止摸摸自己的心口,他曾經不相信,他曾經真的徹夜不眠去閉著眼睛感受,感受他的心口能不能覺察到娉婷的心痛。然後他就真的相信了,娉婷的心應當很平靜,他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心中哪怕有一絲一毫的抽搐與難過。
從頭到尾,難過的只有他景容止一人而已。
“王爺。”施施然有一縷香風拂來,景容止無須抬頭也知道來人是誰。香風拂過他的臉頰,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景容止的視線在她的臉上掃了一圈,打眼一看沐憐心確實和娉婷毫不相似,但是仔細去看她的眉眼,卻總讓景容止覺得熟悉。正因為如此,他才替沐憐心贖身,將她從青樓裡帶回了幽王府。
勾唇苦笑了一聲:他在鍾離娉婷面前要做到何種地步,即便是低到了塵埃裡,藉著一個青樓女子來懷念她,她也不會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沐憐心看到他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然後越發地靠近他,軟軟糯糯地道:“王爺,你笑起來真好看。”
她到幽王府裡來沒多久,但是她確信自己很少看到幽王笑,平常他總是肅著一張臉,沒想到他笑起來的時候竟然這般好看。
想到這裡沐憐心就覺得又榮幸又委屈,她雖然出身青樓卻是仍留著處子之身的,幽王偶遇她的那一日正是老鴇要將她的初YE賣出的日子。當日她萬般不情願,卻老天有眼讓她遇著了幽王。他一身白裳站在那群澀域燻心的男人裡是那樣的矚目,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宛如謫仙一般的男子。
高興地看著他為她贖身,將她帶回了這座巍峨豪華的幽王府,她慶幸自己遇到了良人。可是,入王府十多天以來,景容止從未在她的屋子裡留宿。他待她很好,卻從不寵幸她。
沐憐心抿抿唇,幽王看著她笑了,是不是說明他還是很喜歡她的,只是他平素裡威嚴慣了,所以不怎麼懂得對人溫柔。
“王爺?”修長的身軀忽然朝她靠了過來,沐憐心羞澀地不知該躲避還是該迎上去,只好閉著眼睛等景容止的下一步動作,誰知她只等來了景容止清淺的呼吸。
他似乎醉酒了。
沐憐心貪戀著景容止的擁抱,即便是假的,她也不捨得離開。就這麼靠了好一會兒,沐憐心才將景容止扶著靠在軟榻上,自己起身去取一床錦被給他蓋上。早春還是很清寒,著涼了就不好了。
要走的時候手腕兒忽然被景容止扯住,他閉著他那狹長的鳳目喃喃道:“別走。”
沐憐心愣了一下,正要乖順地走回他身邊,卻憑空冒出一雙手將她的手腕兒扯開了。沐憐心驚異地看著從書房外如若無人之境一般走進來的女子,她一身灰色的素衣,滿頭青絲簡簡單單地垂在腦後,竟然是個帶髮修行的女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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